“喏,在下这便去安排。”满宠起身笑道。
“尽快!”陈默点点头,让满宠去传信。
便在此时,却见一亲卫进来,对着陈默一礼道:“主公,衙署外有人持着河南尹的令牌求见,说是主公故人。”
“哦?”陈默看向亲卫道:“可曾留下姓名?”
“其人自称太史慈。”亲卫躬身道。
“子义兄!?”陈默闻言有些惊讶道:“快请!”
亲卫躬身一礼,便要去请,却被陈默叫住。
“慢,还是我亲自去见吧。”陈默起身看着众人笑道:“太史子义之名,我该跟诸位说过,箭术无双,一手长戟颇为厉害,这些年为避祸远遁辽东,算起来,已有数年未见,得亲自去接。”
唐元等青州来的自是知道太史慈的,也知道从很久以前,陈默跟太史慈就颇有交情,见陈默如今身份,遇到故友还是这般热情,心中也有些暖,当初陈默见他们的时候,也是未曾摆什么架子。
陈默都起来了,众人也不好继续坐着,只能跟着起身去迎接,同时也想看看能让陈默如此牵挂的人物,是个怎样的人。
衙署外,看着风尘仆仆的太史慈还有身后的马车,陈默走过来道:“可是伯母也一起来了?”
“嗯,青州最近很乱。”太史慈点点头道。
陈默连忙上前,对着车厢内一礼道:“伯母,在下陈默,伯母可还记得?”
在当利的时候,陈默外出游历多半会去一趟太史慈家,后来太史慈避祸辽东,陈默更是经常去照料其母,怎会不认得。
“使君如今已是封疆大吏,怎可对老妇行礼?”慈母出了车厢想要下来,却被陈默上前扶住。
“再大那也还是陈默,又未曾换人,怎不能行礼了?再说,这长幼尊卑跟官大官小也无甚关系。”陈默笑着将老夫人扶下来道:“伯母一路劳累,先进衙署歇息,待我让人为伯母安排宅院再住进去。”
“好,好!”慈母微笑着道:“这些年多亏了使君照拂,哪怕使君身在此处,都不忘派人前来,这番恩德我母子无以为报,此番前来,若是有用得上之处,尽管吩咐。”
“好,伯母放心,既然子义兄愿意来帮我,我定不会亏待。”陈默笑着应道。
一番攀谈后,陈默让人带着慈母去后堂歇息,又送了些水果过去,这才看向太史慈道:“这些年,在辽东可好?”
“当年年少气盛,如今想来,却是愧对母亲,多谢使君这些年照拂。”太史慈对着陈默一礼道。
“力所能及,自该帮忙,当初伯母对我亦是颇为不错,你落难了我当时无力相助,但照料伯母却是力所能及。”陈默带着太史慈回到衙署,给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太史慈,我跟诸位说过。”
满宠等人微笑着对太史慈抱拳一礼,陈默又将众人一一介绍给太史慈。
太史慈一一见礼过后,再看向陈默道:“慈此番来……”
“子义兄长若是愿意,可暂做骑都尉,先漏些本事,这一两年,必有战事,到时候若能立下功勋,我也好擢升!”陈默笑道:“当然,子义兄若是不愿,也不会强留。”
太史慈闻言深吸一口气,对着陈默下拜道:“末将此番来投,一为报恩,二来也有建功之心,太史慈参见主公!”
陈默受了一礼之后,才起身将太史慈扶起,微笑道:“能得子义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恭喜主公,又得一员虎将!”众人起身笑道。
其实也就是客套话而已,太史慈有没有本事,谁也不知道,毕竟如今太史慈也没什么亮眼的战绩给人看,一来陈默便给骑都尉之职,其实是有些高了,这可是当初徐晃的待遇,但徐晃是跟陈默交过手的,谋略、统兵都不俗,招纳过来之后陈默才直接给了骑都尉之职,而徐晃也确实没有辜负陈默的信任,如今已经是陈默手下有数的大将了。
太史慈能跟徐晃比吗?至少在展露本事之前,众人心中存疑,但既然陈默这么封了,众人也不好多言,只能以后再看这太史慈能否担起陈默如此高的礼遇了。
陈默又让人给太史慈一家安排住所,专门为老夫人安排了几名丫鬟伺候,这也让太史慈更加感激。
第七十七章 新军
安逸城外的校场上,自陈默来到安邑后,已经是第三批新兵募集了,之前徐晃做安邑骑都尉的时候征募的那一批,已经被徐晃带去了成皋,现在是新募的兵马,原本是准备陈默亲自来训练的,如今既然太史慈来了,便让太史慈负责训练。
不是所有将领都像高顺那样能够训练出精锐的,但一个合格的将领,至少要有短时间内让手下兵马形成战力的本事,这本身就是考教一个将领能力的一环。
太史慈毕竟不像徐晃那样是经过战争考验的,也没有名声在外,所以如今陈默麾下无论文武,对于太史慈能否胜任骑都尉这个职位,都是持着观望态度。
安邑的郡兵是满编制的,一校五部,两千人马,哪怕如今诸侯都已经开始大肆扩张,骑都尉已经开始变得不怎么值钱的情况下,刚刚出仕便能统领两千兵马也是极高的信任和礼遇了。
太史慈寸功未立,便被陈默安排成骑都尉,心中对陈默自是感激,但也憋着一口气,这几日几乎都没回家,每天跟将士们同吃同住一同训练,就想练出一支精锐,一旦有了战事,他想要一战扬名,以报陈默这番信任之恩,同时也是向那些同僚证明一下自己。
这日,陈默无事,便带着徐庶和典韦来到城外校场,看看太史慈练兵如何,徐庶天资聪慧,亦有强记之能,按照自家老丈人的评价,徐庶虽然学问还不算全面,但也胜过这世间八成士人了,一边帮陈默做事,一边求学,对徐庶来说可能更有帮助,因此如今徐庶大多数时间反倒是在陈默这边多些。
尤其是战阵之上,蔡邕在这一道其实是短板,读是读过,但他这一生也未曾真的经历过战事,对兵书战策的了解,更多是留于表面,反倒不如由陈默来教,虽然徐庶比陈默还大两岁,但在带兵打仗以及对战阵了解这方面,陈默给徐庶当老师是绝对没问题的。
“元直啊,你观子义这战阵如何?”一行人并未靠近校场,而是上了校场边缘的箭塔上,陈默指着太史慈正在演练的战阵笑问道。
“是寻常的圆阵与方阵以及锋矢阵的变化,有此三阵,确实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复杂一些的,若是训练不经,反而不如这三阵有用。”徐庶手扶栏杆,居高临下观察着太史慈的军阵,笑答道:“不过子义将军能在短短数日间,让这些新兵排列整齐,确实有些本事。”
“以前高顺将军跟我说过,一支军队的将军是怎样的,你从他的军队里是能够找到影子的。”陈默点点头,其实他之所以敢如此用太史慈,更多的是根据太史慈的命数看出,对方绝非庸才,但要说对太史慈的了解,两人已经有数年未曾见过,少时相交,更多的是对这个人有些了解,重义、豪爽,但做事的话,太史慈其实比较功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这……”徐庶看了看校场上的军阵,摇了摇头道:“在下看不出来。”
“其实我也看不出来。”陈默理解的点了点头,高顺那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毕竟像琴棋书画到了精深处都会有很浓的个人色彩,或许将练兵看做一种艺术的话,高顺也达到了那个高度,但陈默没有,或者说这世间大多数人都没有,自然也看不出其中的区别。
徐庶无语的看了陈默一眼,看不出来有必要说吗,想了想道:“主公,虽然看不出军阵有何不同,但庶以为,太史将军如今有些焦躁。”
“你也看出来了?”陈默笑着点点头道。
“其实庶以为,以太史将军如今的名望,主公安排其做军侯时最适合的,太史将军若有本事,军侯之位已经足够其发挥,不必一开始便让他独领一军,反而会让他有压力。”徐庶看着陈默道。
“这点我与元直看法不同。”陈默摇了摇头道:“元直所言也没错,适用于大多数人,甚至军侯,你都是看我面上说的,对么?”
徐庶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在没有展现出任何本事的时候,就算给个屯将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