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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的最后一天很快就到了。
江明宗虽然不是这群同辈里最大的,但却是最有权势的,他手被烫伤缠着绷带,臭着脸拿起长勺子给穷人施粥。
那架势,仿佛谁敢凑上来就一勺子敲得它头破血流,江明宗站在那,这些穷人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个胆大点的小孩硬着头皮端着自己的破碗上来。
江明宗面无表情添上,然后冷声:“下一位。”
然后另外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上来。
周围好歹有等着拍照登报的记者,江丰运实在看不下去,冲江赐爱使眼色。
江赐爱立马心领神会,笑盈盈地走过去握住江明宗那只受伤的手:“还是我来吧,你手也没好全。”
江明宗这两年身高往上涨,明明以前还勉强与他持平,现在却已经高出个头,江赐爱说话还得仰起头瞧他。
说来也惭愧,以前江赐爱虽然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边却对这个继弟又羡慕又嫉妒,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他也只是江丰运的一个继子而已。
自己幼年时东躲西藏害怕暴露身份,而江明宗却作为江丰运的独子,一出生就是天子之骄,享受荣华富贵,这种落差让他心里边五味杂陈,面对江明宗的骄纵任性,他惯着....除了不愿意得罪,更多的也是希望他一辈子这样骄纵任性吧。
或许这样,江丰运说不定就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
直到最后,江丰运始终没有让他接触生意这方便的事情,就算真要麻烦,也只是类似于秘书一样的基本问题。
江丰运一直都是把自己当家臣、当管家养着,还是顺带要解决主人性欲的那种。
“哥.....”江明宗委屈的声音传来。
他在心中混乱想的时间也不过一瞬,江明宗反握住他的手,眼里充满了无限的委屈。
“下次别调皮了。”江赐爱冲他温柔地笑了笑,这么一笑,江明宗更把持不住,恨不得抓住他的手不走了。
可这么多人看着,甚至记者也在,江明宗再任性也知道一点分寸,这种场面给家族蒙羞,回去绝对要被江丰运打死。
江明宗只得松手下去,而江赐爱则接任了这一项工作。
江赐爱一身精细织绣的衣袍,脸庞消瘦了些,倒也不至于脱相,反而看起来有种白纸般的苍白脆弱,在这群衣服灰黑脏乱的贫民之中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张相片被定格到了相机里,记者忍不住感叹:“江大公子模样周正,但在这群穷人的衬托下.....画面有些讽刺。”
“是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旁边个娱乐记者应声。
“.......”这话有些粗鄙,开始感叹的记者选择闭嘴。
但这位,娱乐记者一直对着狂拍了好几下,旁边同行看见,仿佛已经看见了明天的娱乐报标题:“震惊!继子碾压江家唯一独子!”
众人倒也想得没错,江赐爱来到江家后一直都是风云人物,他的一举一动与江明宗比起来简直大相径庭,所有人都觉得江赐爱的斯文谦逊更合适江丰运的气场。
江赐爱没少听见别人夸他比江明宗更像江家少爷,他以前不觉得什么,甚至故意锋芒毕露在与江明宗相处展现得更加包容与聪慧。
可江明宗这个傻白甜不但什么也看不出来,听见有人夸江赐爱,他比江赐爱还开心,得意洋洋炫耀:“也不看看是谁的哥哥!”
可他这般做派终究是被江家里的佣人看在眼里,江家不少佣人是以前江夫人亲自管理,对于新来的女主人与狼子野心的继子自然没有好感。
被说多了,江赐爱也反思自己起来,他只不过是嫉妒江明宗而已,并没有想夺什么家产,他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比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差劲,成为江大少爷,他不是德不配位的废物,他的实力配得上这个位置。
当然,更隐秘一点的心思就是,他想得到他所敬仰的男人、江丰运的夸奖罢了。
江赐爱想得有些出神,目光游离与江明宗四目相对,他瞧见站在江丰运旁边的江明宗,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目不转睛,要是有条尾巴,估计都摇上天了。
江赐爱失笑,他以前真幼稚,居然和个孩子较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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