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平静的眼,叶月廷的心猛然抽了一下,眼眶泛湿,声音开始哽咽,“姐姐,对不起......是我搞砸了......”
薛以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没事,不怪你。这是颗埋着的炸弹,不是你引爆,也会是别人。”
叶月廷颤着嘴唇,重复着“对不起”。
他是想得到她,但不是以这种让她难堪到极致,满身伤痕的方式。
“小叶啊,”薛以喃叹了口气,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不急不缓,“我们最多是朋友,永远都当不了恋人的。”
“为,为什么......”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抖。
为什么那个姓池的可以,他却不行!
他明明比他更好!
“你看,你还这么年轻,家世又这么好,你的父母会同意你和我——这样一个大你这么多,又没有强大的商业背景的人在一起?他们会给你安排适合你的商业联姻对象,是能够帮助你家事业的,门当户对的人,而绝对不会是我。”
“而你,就算你爱我爱得要死要活,可你真的有能力去反抗你的父母吗?等你羽翼丰满了,起码五年十年的时间,我早就人老珠黄——那时候你的眼里不可能再是我。”
“要是早几年遇上,那时候的我说不定还愿意和你谈一场盛大的恋爱,然后两个人该玩玩,该散散,玩够了你应该对我也不会有什么留恋。”薛以喃的语气带了点轻微的笑。
“可是,现在,我不愿意了。”
“人嘛,上了年纪就玩不动了,尤其是再没那么多精力去开始——结束一段感情。明知不可能的,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可怜的少年被一字一句地钉在了死刑架上。
他闭着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叶月廷一丝一毫都反驳不了,因为——她说得对。
她说的都对。
还过生日呢,这小孩就哭成这样,薛以喃本想着揉揉他的脑袋安慰安慰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了会儿,又收了回来。
算了,她以后要改掉这毛病。
她换了个动作,朝他伸出手,勾出一抹笑,“那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
一束光照进了地狱,给了人新的生机。
叶月廷破涕为笑,吹破了个鼻涕泡。
是啊,有什么好害怕,有什么好担心,有什么好不甘的呢。
世界上有那么多种关系,他们不一定非得是情侣。
朋友才能陪伴得更长久。
他伸出手,握住。
“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叶月廷。”
薛以喃的笑意从眼中诞开。
“你好,我是薛以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