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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利岩和阿雨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北都。临走时李妈哭着抹泪,“阿雨,到了北都,一定要好好照顾少爷。”
利岩揽着阿雨,笑着对李妈说道:“阿雨现在是自由身了,我已经不是他的少爷了。”
阿雨也抬起头看利岩,目光相碰的一瞬,两颗心都在剧烈地跳动。
利岩向利季棠辞行,利季棠请了南大街医院的大夫定期来家里为自己检查,身子渐渐好转,只是毕竟抽了多年阿芙蓉膏,要彻底好也是不可能了。
父子二人面上都淡淡的,利季棠叮嘱了几句,例如“听你二伯的话”“你娘在前丰大街的房产地址有没有”等等,此外竟然再无话可说。
临了,利季棠挥挥手,说道:“罢了,去吧。”
利岩辞别父亲,牵着阿雨的手坐上了去往南荣火车站的车。
现下他们二人便坐在火车上。阿雨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鲜。利岩为了让旅途舒服,买了特票,这样他和阿雨就有一个小包厢可以休息。
“哥,你看,有羊!”阿雨兴奋地指着窗外,随着列车由南向北,景色越发萧条,可是阿雨依然兴致勃勃。
“嗯,看到了。”利岩点点头,继续低下头看书,他的脸部线条越发锋利,阿雨盯着利岩的侧脸不由得看痴了。
利岩发现阿雨半天不说话,他抬起头来,正撞见这小家伙盯着自己瞧。利岩忍不住逗他:“看我干什么,你也想上来睡?”包厢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榻,现在被利岩占着。
阿雨点点头,复又飞速摇了摇头。
利岩皱着眉,说道:“上来。”
阿雨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在利岩里侧躺下。列车上的床铺实在太窄,利岩和阿雨只得面对面侧身躺着。利岩的呼吸喷在阿雨唇上,阿雨不自觉地羞红了脸。
“要睡一下吗?”利岩问道,现在正好是午睡的时间。
阿雨其实不太想睡,但利岩让他睡,他就会努力尝试,于是阿雨点点头,乖顺地闭上眼睛,他感觉到利岩的手放在自己身后,正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后背。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阿雨睁开眼睛,发现利岩竟然也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他悄悄地用眼神描绘着利岩的五官轮廓。利岩的鼻子长得真好看,阿雨想,还有下巴也好看,哪儿哪儿都好看。
阿雨的目光停留在利岩的嘴唇上,利岩的上唇有些薄,抿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凶巴巴的,可是冲他笑的时候又那么温柔。
阿雨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菲欧娜女士给的那些小册子上的画面映入脑海。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阿雨心下大惊,绝望地发现利岩的嘴唇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可是,我不就在想着那件事吗……反正裤子也是为了他才弄脏的。
阿雨眉毛纠结在一起,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
就亲一下,悄悄的,哥不会知道的。阿雨心里有个声音在蛊惑他,引诱他,纵容他。
他忍不住了,终于,阿雨身体往前倾,在利岩的唇上飞速碰了一下。
只一下,阿雨心中的火苗便成了燎原之势,越烧越烈,他觉得自己的裤子又要脏了。这可是列车上,脏了没地方洗。阿雨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包厢门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盥洗室。
另一边,包厢里,睡在床铺上的利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朵尖上可疑的红色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利岩右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属于阿雨的温热,利岩换了个平躺的姿势,本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呼吸却越发急促,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八岁的青年人,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朝着虚空猛挥了几拳。
情之所系的另一端也情系自己,他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事情。
阿雨回包厢的时候脸还红着,利岩故意问他:“干什么去了?”
“去……去了趟盥洗室。”阿雨支支吾吾地回答,特意在床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离利岩远远的。
利岩摸了摸嘴唇,说道:“怪了,是有蚊子吗,睡觉的时候好像被叮了一下。”他说完特意往阿雨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阿雨脸上刚消退的红潮又涨了回来。
阿雨手足无措地说:“啊,可能有吧,北方的蚊子就是毒。”
利岩忍着笑点了点头,“没错,不仅毒,还挺会挑地方。”
阿雨不敢回利岩的话,他怕多说一句就会泄露自己的心事,只能扭过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一轮红日坠在原野上即将沉入地平线下,落日熔金,暮色四合,阿雨被这壮美景色所吸引,忍不住回头惊呼道:“哥,你看,落日好美。”
落日的光笼着阿雨的脸颊,为少年镀上一层温柔橘色,利岩不由得看痴了,嘴里喃喃道:“是很美。”
列车在铁轨上行进了三天两夜,终于停靠在北都火车站。
阿雨一脸兴奋,大衣扣子都没系好就要下车,利
', ' ')('岩把他叫住,帮他把扣子一个一个系上。阿雨的这件大衣是新做的,仿照利仲桑给利岩做的那件的款式,只是花色是浅灰色千鸟格,更衬得他朝气勃勃。
利岩帮阿雨系好大衣扣子,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阿雨下了火车,自此开始了他们在北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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