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问题,对帮助灾民也有些益用。只是堤坝修复仍然较慢,好在最近雨水已经变少,也没有淹得更厉害。但看西南越来越多的灾民,想来他们那里的情况非常不好。”
卫亭脸色严峻地点头:“何止不好,是非常不好。西南各府县,受灾的不少,我只是打听一下,就已经有来各四五个不同地方的灾民。而他们大多并没有在苏州府之外的地方得到有用的帮助,瘦得皮包骨不说,也有不少生病了。据说有些地方好些,灾民能得到妥善安置,而一些糟糕的地方,官员根本就不理会,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鬼了。”
华鼎武皱起了眉,他身为监管天下官员的锦衣卫的官员,对这种事自然是能料到的。但这种人除之不尽,而且在问题没有暴发前,大多也都灰色处理了。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让人觉得这些人真的早就该死了。
华鼎文是知道他的,就说:“近来灾情的奏折一直都有递上去,皇上定不会置之不理,我们做好份内之事就好。只是唐兄,唐家搬家一事,可能要缓一缓。”
唐寅笑:“这是自然,这种时候,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能走的。”他是没有做官,但他作为一个有功名有声望的仕子,对百姓自然多一分关心,而且唐家做惯了善事的,在这个时候不伸出援手,可不是他们会做的事。
四人又聊了一会,觉得张大人和知府的行为都不错,没有什么需要他们插手的,也就决定静观事态发展。暗暗的,华鼎武发了不少密信出去,华鼎文则也写了不少,唐寅和卫亭一个准备物资一个继续打探消息,各自都没闲着。
唯一闲着的唐申,睡了一会,被身边的动静惊醒过来。
床头坐着的人,是在几天内消瘦苍老许多的邱氏。
邱氏虽不是美人,却也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清秀,除了五官不够艳丽,她的外表一向是得体出众的。只是短短几天,就变得这般的憔悴消瘦,看得唐申一阵阵心疼。撑着身子想坐起身来,却被邱氏压住了。
邱氏将他被子盖好,轻声说:“你病着,乖乖躺着养病才是。”
唐申眨眨眼睛,点点头不动了,只睁大着眼睛看她。邱氏伸出光泽不再的纤细手掌在儿子额头上轻轻抚摸,细声问着他养病的情况,有没有发烧,身上痛不痛,是否再吐血了,华太医怎么说,一个一个细细地问了遍。得到他虽然病发,但只要继续养着,并不影响太重时,才轻松地笑了笑。
唐申眼眶发热,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娘,是儿子不孝。”
“傻孩子。”邱氏眼睛一样湿润,却笑着说:“我养了你这些年,你孝不孝,娘有眼睛,一直都看着呢。我的儿子是天下第一的孝子,是我最宝贝最骄傲的儿子。”看唐申的眼泪流下来,邱氏拿出帕子细细地擦去,摸着他的额头轻声说:“你也别怪爹娘,咱们没见过世面,只是怕你吃亏受罪。”
唐申拼命点头,他知道的,父母也是为自己想的。
“娘在一边看着,华大人对你极为用心,看来是真心对你好的。你们的事,我不想再说什么,只盼着你们更好罢了。可你爹那边……怕是有些难。”邱氏疼儿子,只要儿子好,和男人在一块还是和女人成亲,老实说她可以不在乎。而且看华太医和唐寅等人对待两人的模样,显然对他们在一块的事并不反对,甚至还挺乐见其成。她不是傻子,知道儿子找的人对他肯定是好的。而且就算没有这些人的态度,光是看到儿子吐血,她就决定不追究了!什么都比不上儿子长命百岁更重要!
只是自己可以为了儿子让步,唐广德却不好说。丈夫虽然懦弱,却是极有心气的,加上这些年的荣养,哪里又能受得了这样的气和顶撞,气晕头后把儿子所有的好看都抛弃了看不见了,只记得他不孝和大逆不道。邱氏想劝,却被训了回来,怒极和丈夫吵了一架,来看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