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椋听着这「啪啪」震天的声响, 忍不住抬头, “你是不是和自己的脸有仇。”
许灼单纯觉得拍得用力点,爽肤水的吸收就能快一点。
胡乱例行公事地给自己一顿巴掌, 许灼再次把脚搁上了床,却听到周椋“咳……”咳了一声。
许灼的身形一顿,想到了什么, 折身回去拿起护手霜, 挤了厚厚一坨,在掌心抹匀。
托周椋的福, 二十六岁的许灼第一次活得这么精致。
他边擦手边三度把脚搁床上,然后又听到了周椋的咳嗽声。
“你感冒药吃了没?还没好利索。”许灼关心了句。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周椋说。
许灼一脸迷糊, 没忘啊,护手霜也擦了,还有什么没做?
周椋似对他服气,不再暗示,而是将身体往床的边上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
许灼这才想起来,回来的路上,答应周椋以后每个晚上都一起睡。
事到临头, 许灼有些打退堂鼓, “可是, 这是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会不会太挤了点。”
周椋瞬间浮上不舒服的神色,放开剧本,揉着太阳穴。
许灼忙问:“怎么了。”
周椋强忍着的样子,“可能下午接你的时候,吹了点风。没事,不必管我,我睡了。”
说完转过身,孤零零地背对着他。
许灼:?
怎么感觉在提醒他报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还有不一起睡的理由。
朝周椋的床走近,许灼看到了他床头柜上,摆放着自己送的睡眠喷雾,心底瞬间更软了。
他磨蹭了会儿,掀开被子,坐上了床。
果然很挤,为了不掉下床,他的手臂得紧挨着周椋。
偏偏这时候,周椋悠悠翻过身来,还非要面对面,直勾勾地望着。
不知道是周椋的身体热,还是许灼的身体热,反正贴在一起,让许灼忽然热得心跳加快,今晚不比昨晚,昨晚周椋那是病着,没精力折腾。
就知道周椋刚才在框自己,现下看过去,哪还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许灼多想也转过身,把自己揉进周椋的怀里,肆无忌惮地抱着睡。
可光是周椋的气息扫过他的脖颈,他就觉得刺激得难耐。要是再靠近一点,他怕是什么也掩藏不住。
许灼坐直了身体,试图和他拉开一些距离,“要不我们头对脚那样交错着睡吧,就不会这么挤了。”
“我觉得还好吧。”周椋表示不挤。
许灼觉得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渐长,都挤得他得侧着身睡才睡得下了,这还好?
眼看着许灼就要爬到床位,周椋说:“不行,你晚上睡熟了,不管不顾把脚塞我嘴里怎么办。”
许灼闻言白了他一眼,现在就想把脚塞他嘴里怎么办。
“那我挪床,把两张床拼在一起。”
周椋又道:“醒来还要挪过去,每天这样,不累?”
许灼想了想,好像是有些麻烦。
所以说啊,各睡各的不好么,这家伙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还非要有人陪睡,不然就会做噩梦。
正想着该怎么解决,周椋一只手揽过来,将他带回了枕头上,“就这样。”
顺带着把床头灯也关了。
周椋半只手搭在许灼的胸口,许灼等了半天,也不见其拿回去。
鼻尖充斥着周椋身上传来的阵阵沐浴液的柑橘香,许灼的神经突突地跳。
他觉得自己颇具舍生取义的精神,把室友的失眠治好了,自己该睡不着了。
周椋看似闭着双眸,实则脑袋异常清醒,身上每一处肌肤都透着敏感。
许灼咽了下口水,“你把手放开,我保证不跑。”
周椋默了片刻,方才收回手,平躺着望向天花板,竟也无声地舒了口气。
许灼拿过床头柜上的睡眠喷雾,对着自己一阵喷,顺带给周椋也照顾到。主要是喷雾带了些许薰衣草香,能驱散来自周椋的体香。
这喷雾对周椋有没有用,许灼不知道,但他知道对自己挺有用的。
两分钟过去,许灼的眼皮已经眨巴眨巴开始有粘性了。
见黑暗中,周椋似乎仍未入睡,许灼下意识伸出手,伏在其胸口上,轻拍。
就像哄小朋友入睡一样。
周椋偏过头去看他,后者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手里的动作哄拍的动作仍在缓慢进行。
许灼洗澡的时候把刘海弄湿了,此时软塌在额前,和白日里淋湿的样子有些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