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说过,耳朵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加之眼睛也看不见,耳朵的刺激瞬间放大数倍。
他的腹部开始灼热。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周椋这是在干什么?不是按剧本么。
许灼想要出声问他,张开嘴的时候恰逢周椋舌头掠过一下,他发出的声音就像在呻吟,赶紧把嘴巴闭上。
周椋犹在戏中。
他伏在许灼的耳边,“你呢,对我什么感觉?”
许灼用指甲掐着掌心的肉,竭力让自己找回点神智,“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像,都失去了观察世界的能力和眼睛。”
画家吻过他的耳朵,“不,你喜欢我。”
许灼方寸大乱:“我、我只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而已,你不会像别人一样用一样的方式对待我。”
画家说:“许灼,你眼盲,可你的心更盲。”
许灼刚欲接台词,忙指出:“你称呼用错了。”
周椋默了两秒,方才道:“是么。”
许灼继续演戏,盲人因为羞恼,红晕从脖子弥漫到胸口,“还画吗……”
画家反问:“画画,还是画你?”
盲人从未和人有过这样的近距离接触,心底满是欢愉,他的脚趾用力地抓着鞋底,“可以都画吗?”
许灼特别喜欢下一句台词,画家会抓住他的头发,“如果你能看见,你脸上才是真的喜欢。”
周椋却从后面单手揽住他的前胸,作依偎状:
“如果你能看见,我脸上的画作,名为喜欢。”
许灼愣住,一时竟分不清是戏还是现实。
一场戏终,周椋没有立刻放开手,而是保持着亲昵的姿势。
最后是许灼哈哈大笑两声,“台词改得挺好,差点给我都说感动了,回头和彭潇阳建议,这句就这么改!”
周椋收回手臂。
许灼转了转手花,“快给我松开,手麻了。”
周椋沉默着给他松绑。
他迫不及待地拔下眼前的领带。
这时,敲开门声忽然响起。
“我靠——”
吓得许灼一个鲤鱼打挺蹲到椅子上,试图用屈膝挡住没穿多少布料的全身。
肩膀被周椋摁住,示意他去看看。
周椋把他的手上的领带解绑后,快步行到门口,确认房门已从内部反锁,“哪位?”
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抱歉声,“雨越下越大了,来提醒周老师许老师记得将窗户关紧,避免雨水淋湿家具造成损失。”
“知道了。”
确认工作人员的脚步声远去,周椋方才转身。
此时许灼已经从床上扒拉来了上衣,正往上身套,无意间从镜中看到自己两颊和耳朵红得像颗煮熟的西红柿。
这里面1分演技,9分都是真的。
但他得打肿脸充胖子,“怎么样,我的戏好吧?你戏接得了么。”
周椋玩味地看着他。
许灼昂首挺胸,嘴上半分不让,“你亲热戏再好好练练,干巴巴的,怎么还叫错名字?要不是我害羞的演技素来精湛,这场戏可就垮了。”
周椋的目光下移,“嗯,非常精湛,小帐篷都惟妙惟肖。”
许灼的嘴角一滞,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一看,顿时五雷轰顶。
操起床上的一堆衣服,许灼冲进了洗手间,把门重重地摔在周椋面前。
周椋听着里面的水声,若有所思。
许灼冲了个凉水澡,在花洒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冻得打寒颤,才让身体的异常燥热消散。
在心里打好自认为无懈可击的草稿,许灼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装作满脸无所谓地擦头发,“那什么周椋,男人的青春期,你懂的,早晨偶尔会不受控制……”
周椋稳坐在沙发上,抬眸看他,“那你青春期来得挺迟。”
许灼不乐意地把毛巾朝他的方向甩,“你这是在说我老?有没有搞错,你还比我大三个月好吗!”
手里的动作忽然一顿,许灼看着桌上摆好的意面早餐,瞬间咽了下口水,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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