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要对我说什么了吗?”
许灼这辈子没有什么做亏心事的经验,昨晚脑子一热,轻薄了肖想很久的人。结果现在被人正主拿捏住,一时间,紧张到甚至忘了呼吸。
整个人入定般蹲在冰箱门边。
周椋似极有耐心,垂首静静看着他,也不催促。
许灼咽了下口水,对着他身后假装招了招手,“诶,顾导。”
哪想周椋压根不为所动。
许灼声东击西的计划失败。
他在心里疯狂祈求随便谁路过一下,忌惮被别人看见,周椋也能短暂放过他一下。
可是此时的客厅只余他俩面对面焦灼的呼吸声。
“不、不算……昨晚不算。”许灼咬牙,结结巴巴地答。
周椋背着灯光,眼底的情绪昏暗难明,“你想不承认?”
许灼猛地抬头,“没有!”在直视周椋的那一瞬间,他刚提起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眼神飘开:
“那是失误。”
周椋顿了顿,“失误?”
本是随口一说,此时仿佛找到了合适的说辞,许灼用力点头,“没错,是失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过去就算了。”
周椋忽地直起腰身,不再圈着他,而是转身走开两步。
许灼面前的光线总算明亮,但他心里反而莫名更不踏实了,站起身后,小脚发麻,只能倚着冰箱门。
面前的周椋侧脸看上去一如往常冷淡,但许灼的目光落在他贴着裤缝垂放的手上,微微颤抖,似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许灼张了张嘴,脑海中滑过什么,面色有些发白,最终什么也没说。
周椋的声音嘶哑不少,自语道:“失误……”
他回头看向许灼,语气嘲弄,“对啊,你对我的失误还少了吗?”
说完,他似一刻也不想再多待,转身出了别墅大门。
没由来的,周椋的这句话,让许灼闻言心里抽痛了下。
随之而来的是迷糊,他不解周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很想要叫住对方,但面对的是重响的关门声。
一直到吃晚饭,周椋都没有回来。
晚饭有近一半人不在,吃得特别冷清,加上许灼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做的菜口味欠佳,一顿饭吃得很含糊,大家很快便散场。
回到房间,许灼烦闷地揉了一顿头发。
现在静下心来,设身处地地想,偷亲人家的是他,说失误的也是他,听上去就像个无情的渣男。
他自己都想骂自己。
换他只怕会比周椋更生气。
可是该怎么办?
未必坦白是喜欢人家,所以一时情难自已。
但要是周椋只是把他当替身,他的私自喜欢就是破了规矩,显得特别不懂事也非常玩不起。
这段替身关系里,主动权一直在周椋手上,周椋最近对他太好了,好到他得意忘形,越了不该有的界线。
结果弄得一团乱。
明明这两天挺好的。
一整天的暗示,周椋到底想听他说什么?
听他一句道歉吗?对不起,昨晚是我冒犯了。
是这样吗。
然后借此为由,换着法儿欺负他,上次就让他做了一天的助理。
可是他不想道歉。
许灼心底泛起苦涩,天知道昨晚他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只是轻轻吻了那么一下。
他慌乱的同时,满脑子都是把周椋欺在身下,用手扯住他寸短的头发,和他尽情的唇齿相交,甚至更多难以言明的亲热。
他想要更多的冒犯,越来越。
没有身份的欲望让人折磨。
许灼洗漱完毕,静靠在周椋的床上,这几天他已经习惯和周椋一起睡觉。
自己的那张床已经开始堆放杂物。
想着等会周椋回来,无论如何,他也一定会主动寻找话题,弥补一下白天言不由衷的伤人举动。
却没想到周椋一夜未归。
但周椋其实并未走远,而是把在放车里蜗居的箫家桢赶回了家,自己在上面将就了一晚。
本以为又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