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有些恼火他竟然拦自己的路,周椋还未说话,只听他一句——“这是许灼揍的。”
周椋闻言微怔。
何超扬起苦笑,“你当时一个月没来学校,所以你不知道,他揍起人来,可真够狠的,我和你说……”
——
七年前,艺术节结束后,操场的塑胶跑道上三三两两还聚着兴奋的同学们。
靠南边的一角,何超生怕许灼走了,忙快速地脱口而出:“因为周椋是周家的私生子,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不齿和他接触,嫌他脏。”
拐角处,周椋认命般地闭了会双目,再睁开时眼底通红一片,他落荒而逃般快步离开。
是以,没能听到许灼的回应。
他是不敢听。
许灼朝何超走近,“什么私生子,你把话说清楚。”
何超余光见周椋走了,说起话来再无顾忌,还带着背地里说人八卦的莫名兴奋,“就是周椋是他爸在结婚前有的野种,原配死了后,迫不及待接回家了……”
他话还没说完,一股劲风掼到他的面前,许灼的拳头以极迅猛的力道给他揍到地上。
何超被打懵了两秒,不敢置信地捂着脸,“你竟然为了这个野种揍我?以前你是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你还要和大家为敌?你脑子有毛病吧,许灼!他是私生子啊,还往人家跟前凑……”
向来笑嘻嘻的许灼第一次表情如此动怒,他气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二话不说地继续朝何超的嘴边挥拳,犹觉不够,猛砸他的肩头,揪住他的衣领警告:
“再让老子听到你用那种词形容他,老子听一次揍一次!”
“啊操——”何超在地上痛到直呼,拼命挡脸。
旁边不少路过的同学看到这里的阵仗,纷纷围过来劝架,想要拉开许灼。何超见人渐渐多了,有底气了点,故意说得很大声:
“就为了周椋那个脏东西,你是不是疯了?”
许灼闻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再不留任何颜面,用力把他往旁边的花坛一推,“今后你最好看到老子就滚远点。”
何超脚下一崴,眉骨磕到花坛边,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身边劝架的同学们被许灼的架势给吓到,往日里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最是吓人,许灼扫视了他们一圈,有外班的,也有不少眼熟的同学。
打得何超哭着求饶,许灼才停下动作,握紧因为太用力而颤抖的手,出言狠厉警告:
“以后还有谁他妈的在背后说周椋的任何不是,不想活可以试试。”
说完,目光绕身边的同学们一周,示意同样是说给他们听的。
——
七年后,医院。
太阳渐渐落山。
因为许灼一直未醒,节目组的人留下了赔罪的礼品,已经离开了。
周椋拿起桌上的棉签,沾湿给许灼擦拭干涸的嘴唇。
难怪大概就是那段时间以后,许灼再也没有和何超成对的出现过,前阵子徐子立的婚礼上,他们之间看上去就很古怪。
如果,他当时晚走一步,多待哪怕半分钟,他和许灼是不是就不会分开这么长时间。
当初,他恼许灼不喜欢自己,更自卑自己的身份被许灼瞧不起,与其被许灼抛弃,不如他先做绝情的那个人。
当时,他立马联系司机送自己回家,逃避似的在家窝了一个月,如果他当时勇敢一点,继续正常上学,这些事不会到今天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能是棉签滑动的时候有些痒,许灼的睫毛颤动了下,缓缓睁眼。
入目是纯白陌生的病房,还有眸底微红正望着自己的周椋。
许灼眨了眨眼,睡前混乱的记忆扑面而来,最难受的那股劲儿也过去了,此时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 “怎么一副我要挂了的表情……”
周椋当即伸手捏住他的嘴巴,打断了他的话。
“唔……唔唔……”许灼用眼神求饶,周椋才放开手。
周椋执拗地道:“呸掉。”
许灼无法,只好轻轻地,“呸呸呸,行了吧?”
周椋垂眸看着他。
许灼仰头回望,虚弱的声音里不知觉带了些撒娇的味道:“你应该不生我的气了吧?”
周椋默了瞬,声音有些沙哑,“你不一直是掌控我情绪的高手。”
许灼肯定他是没事了,轻松一勾唇,开始哼哼唧唧,“我好可怜啊周椋……”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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