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怔了下,身体不由得往手机那边前倾,“什么?妈妈你在哪,我去接你!”
周椋站在他的身边,明显感觉到许灼的语气比往常更快,一种由内而外的开心也跟着弥漫。
“妈妈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晚点我们直接找个商场,吃个晚饭。”
挂了电话,许灼兴奋地对周椋道:“我妈妈这个时候来,应该是来陪我过年的。去年过年她和叔叔弟弟去夏威夷度假,我又有广告要拍,就没见成,我已经两年没见过妈妈了。”
周椋被他的情绪感染,那点不豫的别扭跟着消散,替他高兴,“我一会儿送你 ?”
许灼说不用了, “你傍晚的时候不是要去工作室开例会?我自己开车吧,还可以带妈妈兜兜风。”
说着,他拉开衣柜,拿出几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
“周椋,你说我穿这个工装夹克怎么样?这个土黄色会不会显黑。”
周椋:“好看。”
“这件呢,黑色的长款大衣,里面穿这个高龄的针织。”
周椋:“我觉得可以。”
“要不还是这个吧,纯色的棉服,中规中矩,我再把刘海抓顺一点,妈妈特别喜欢看我这样的打扮,说显得很乖。”
周椋:“听上去不错。”
许灼无语啧了声,“你好敷衍,什么都好看可以不错。”
周椋觉得有些冤枉,许灼的话他有认真听,并且是由衷认为他穿什么都好看。
许灼一整个下午都处于一个精神高度亢奋的状态,还查了查b市这两年有没有什么新出的景区,想带妈妈散散心。
临近出门,许灼迫不及待地拿着车钥匙就要往外冲,被周椋叫住。后者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羊毛的围巾,给许灼系上:
“今天降温,注意别着凉,到时候回来又哼哼唧唧闹头疼。”
围巾上有周椋的体香,许灼把下巴往围巾里缩了缩,“我知道。”
周椋还往他手里塞了把伞,天气预报说是可能有雨,然后许灼便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周椋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或许平日里许灼对自己家里的事绝口不提,但周椋知道他心里对妈妈有多在意,读书那会儿总提,说自己的妈妈是世上最美的人。
——
谭溪在市中心的咖啡馆等许灼,她坐在角落不起眼的圆桌,却仍引起身边路人的频频侧目。
她人到中年,眼尾的纹路被墨镜遮挡,身材出挑,皮衣套装下修长的腿又瘦又直非常吸睛,关键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让人侧目。
谭溪15岁便走上了模特的道路,20岁成为国际超模,对身材的管理刻之入骨,体态也一直保持。
从落地窗看到熟悉的身影,哪怕对方戴着口罩,也能一眼认出。
她笑着放下咖啡,朝许灼迎了两步,拉住他的手,掀开他的袖子仔细查看:
“妈妈落地下回微博,这才知道你过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灼不想让她担心,无所谓地摆摆手,“已经没事了。”
他坐到了妈妈旁边的位置。
谭溪打量着他,瞧着状态很不错,“搜索的时候还发现你最近参加综艺节目了?怎么样,应该挺顺利吧。”
许灼当即和她说在节目组里的发生的趣事,周椋有多难搞,节目的设置多么坑人,怎么说都说不完。
当然,那些糟心的事掠过不谈。
谭溪静静地听着,偶尔问上两句,最后许灼说得口都渴了,停下来喝了口美式,还不忘吐槽:
“周椋真的超级唠叨,妈妈你敢信吗?他还会给我手机上闹钟,提醒我喝水。”
谭溪闻言笑了笑,“也就他能治你,你小时候,我追着你要给你喂水,还用那种小孩子都喜欢的印着卡通图案的水杯,你压根理都不理。”
“有吗。”许灼想不起来了。
二人又闲聊了会儿,谭溪伸手摁了下桌上的手机屏幕看时间。
正说话的许灼顿了顿,无意间看到妈妈的手机桌面是在睡觉的黄头发小卷毛的迪伦,他同母异父的混血弟弟。
谭溪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上去逛一逛?”
她当真带许灼在奢侈品店里大卖特卖,许灼拦都拦不住,全身的行头都被置换成名牌,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
许灼如今也赚了些小钱,还给妈妈买了个便携的肩颈按摩椅,给迪伦买了个国内限定款乐高,给叔叔的礼物也不忘记,是个带钻的袖口。
谭溪很欣慰,“看到你过得很好,妈妈就放心了。”
前面的巨幅广告牌,印着周椋代言手表的照片,许灼下意识停下脚步,拍了张,“妈妈,你看周椋,是不是还挺上相。高中的时候,让他照相都得用求的,表情还很臭屁的那种,谁知道现在会成这样的大明星呢。”
谭溪笑着说:“从见面到现在,你提了不下20次周同学的名字。”
许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妈妈面前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周椋的情感,一点也不吝啬地分享自己喜欢。
谭溪以前见过周椋,那时只是许灼的普通同学,记忆里是个很稳重的形象,“要不是妈妈明天就要走,真要找机会见见这位周同学。”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