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看上去很失落,对着镜头亲亲,“你今天还pain吗?我给你呼呼。”
许灼闻言,眉头蹙起。
谭溪又和小儿子聊了几句,哄他去睡觉了,方才挂掉电话。
许灼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谭溪说得很轻松,“就前阵子做了个妇科的手术,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总是有些小病小痛。所以妈妈最近吃得比较清淡,怎么会不记得你爱吃辣呢?我们小灼喜欢吃火锅,还很喜欢吃川菜店里的冒毛肚。”
许灼愣了愣,随后头埋得很低,“妈妈,对不起。”
原来妈妈前阵子也生病了,他也不知道,如果他责怪妈妈对自己的疏忽,那么他自己也没做到对妈妈的时刻关心。
难受、内疚瞬间浮上了他的心头。
谭溪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小灼,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对我来说,也一样重要,只是人生每个阶段有不同的活法,我是,你也是。”
饭后,许灼亲自把谭溪送回了许宅,他没有进去,以还要录制为由直接离开了。
他将车停靠在宅子门口的路边,给陈其亮打了通电话:
“亮哥,你明天能帮我送妈妈去机场吗?”
许灼不想面对这样的离别场面。
他对妈妈的话深信不疑,妈妈怎么会不爱他呢,刚才只是控制不住地发了些脾气。
可是更多的是无力,只能看着对方渐行渐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可是家人不就是该分担喜悦和痛苦的吗?
……
周椋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窗外下起了雨。
双人间里还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周椋正想给许灼发消息,让他在家里住一晚上别赶夜路。
房门就被人拧开。
周椋回过头,浑身湿透的许灼站在门口,头发也湿哒哒地黏在额前,微微地打着寒颤。
他当即大步走过去,“不是还特意给你带了雨伞?怎么还淋成这样。”
许灼有些晃神,“是吗,我忘了。”
周椋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瞬间明白他今天和妈妈的见面可能不顺利,转身要去衣柜拿干毛巾。
许灼却猛地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椋心疼地轻抚他的手,“我先给你拿东西擦一下。”
许灼只是摇头,手并不放开。
周椋无法,只好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腰,走到衣柜边,拿出毛巾给他擦头,连哄带劝地脱掉他湿透的外套。
“周椋,你说,是不是长时间不联系,就算是血缘也会变淡。”
周椋摩挲着他的脖颈,“这世上,一定有比血缘更浓厚的情感。”
许灼不想说,周椋从不会逼问。
但他要是问一句,周椋就答一句。
许灼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从他的怀里抬起脑袋,看向桌子,发现上面有个食物袋。
周椋说:“今天路过你喜欢吃的那家鸡柳,就顺便买了份回来。”
许灼放开他,朝鸡柳走去,“刚好我晚上没吃什么。”
周椋心里疑惑,他不正是出门去吃饭的吗?
许灼拿起一根竹签,正要叉一根鸡柳送到嘴里,手里的东西却被周椋拿过去,“冷了,我去热一下再吃。”
“没事。”许灼执拗地想吃,伸手来抢。
却被周椋制止,最后拗不过,还是让周椋拿去加热了。
周椋不放心,热完后快步回了房间,撞见许灼正在翻床头柜,“周椋,你烟呢?借我抽一根吧……”
周椋放下食品袋,唤他的名字,“许灼。”
许灼朝他走过来,拽着他的袖口,“烟呢?”
周椋默了片刻,从衣柜最里层的羽绒服口袋,拿出了一个烟盒。他有意戒烟,已经很久没碰过了。
许灼抽走烟盒,笔直进了洗手间。
周椋也跟了过去,看着许灼蹲在淋浴隔间的角落里,生疏地点燃香烟的一头,他急不可耐地送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结果被烟气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下一瞬,他手里的烟被周椋夺了过去,他没抢,只是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怎么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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