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去了体育馆的浴室洗澡,他在里面的时候没遇着这事儿,但离开时确实与几个高个子的男生擦肩而过。
难道,梦里的画面是在他离开以后发生的?如果当时他在浴室里多留一段时间,就能看到梦里的那一幕?
翟深心里存着疑惑,到班级以后捏着陶冀的后颈就问他,“昨儿上午十班最后一节什么课?”
陶冀被翟深捏得龇牙咧嘴,双手伸张颈后抓着翟深的手腕,也不敢太使劲,怕翟深吃痛下手更重,“哥,松手,疼!”
翟深有点嫌弃的松开手,等他说话。
陶冀从魔爪中逃生,深吸几口气才缓解了疼痛,“体育课啊,咱篮球赛还是拉了个十班的来当替补,不过三班那几个狗比没底线,替补没来得及上场,哥你记不得也正常。”
翟深眯着眼想了一下,大概是有这么回事儿。
如果他们班也是体育课的话,那和梦里的场景逻辑上是对上了,而且他也没在体育馆看见小白脸。
如果是真的,那几个男生踩着他翟深的名头在暗地里耀武扬威,不是说他是纸糊的吗,他倒要看看,哪个孙子想试试他的拳头是吃荤还是吃素!
但他不知道那几个男的是谁,昨天擦肩而过,他没太注意,体育馆的浴室没有监控,他根本无从得知梦境真假,除了那几个男的,唯一能知道这件事是否发生过的人,也只有那个小白脸了。
昨天夜里在楼梯间遇着的小白脸腰板挺直,也看不出被人殴打过的迹象。
不过小白脸天天装模作样,梦里被人打那么惨,还不是站得直直的,像是弯下腰就会死一样。
翟深心里腹诽,听见身边的同学发出唏嘘声,他回过神,又戳了下陶冀,“怎么了?”
陶冀满脸懵逼,有些不确定道:“哥,你上课没睡觉也听不进人说话?”
翟深有些尴尬,正常流程确实是上课铃响起他就睡的,今儿这不是心里有个悬疑片没结果嘛,“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刚说什么了?”
周围人的表情很精彩,翟深有点好奇。
陶冀笑了声,脸色却没有多好看,并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他说:“昨天晚上的数学模拟测试,十班裴征提前五十分钟交卷,满分。”
“卧槽?”
翟深吃惊,那小白脸提前交卷他知道,考满分就有点夸张了吧!
正巧,数学课代表把试卷发了下来,翟深对着自己试卷上那大大的“18分”,陷入沉思。
都是一个时间点交卷,这差距是不是有些大了?
这念头也不过就是在翟深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压根就没学,18分都是运气分,根本没参考价值。
况且,他跟学霸比个球!
翟深拿着笔无聊地在试卷上画画,耳边声音嘈杂,有人在惊喜拍桌,有人在挠头长叹。
斜前方的陶冀也不例外,拿着试卷一个劲叹气。
他舅舅是个初中老师,对陶冀的成绩极为看中,一心就想要培养陶冀考上名牌大学,若是他没考好,回去估计会被一顿好打。
出于对表弟的关心,翟深多嘴问了一句,“你考多少?”
陶冀叹了口气,“错了两个选择题,才140。”
翟深:“……”
翟深想把课桌暴扣在陶冀脑袋上,傻叉玩意儿,都一百四了还在那懊恼。
陶冀继续道:“我和学霸的差距原来这么大,他考一百五是因为满分只有一百五,我考一百四是因为我只能考一百四,我好难过,我好悲伤。”
翟深堵上耳朵往桌子上一趴,心里骂骂咧咧,不听与自己强调,这是表弟,亲表弟,他妈妈的亲侄子,不能打。
第7章常规操作
一节课过得闹闹哄哄,翟深根本没能睡成,终于等到下课铃响,广播里播放着课间操前准备的歌声,同学们纷纷涌出教室。
翟深落到最后,跟在队伍最末往操场走,十班的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班级里闹腾的程度不亚于刚刚的七班。
七班的人路过纷纷围了上去,扒在窗户上看猴一般,翟深单独占了一个窗户,临窗的学生一见是翟深,忙弓下身子,给他挪出最好的视野。
翟深把窗户打开,拍了拍那临窗男生的肩,“谢了,兄弟。”
翟深自认为自己很亲和,可那男生瞬间面目狰狞。
翟深:“疼?”
男生咬牙,半晌扯了扯嘴角,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疼。”
翟深看了他两眼,长得也挺厚实,怎么这么不禁碰?
不过现在是看热闹的时间,翟深没多在意面前的男学生,反正他也关心过了,对方说不疼。
十班学生大部分都挤在中后排,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翟深一句也没听清,也看不清扎堆的人中心是个什么情况。
他手臂一撑,坐上窗台,高了别人一个头,这才勉强看到他们围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谢顶,后脑勺秃得十分明显,翟深一眼就认出是老杨。
至于另一人,翟深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头顶和记忆中的对上,小白脸?
翟深低头,问靠窗还在捂着肩膀龇牙咧嘴的男同学,“你们班裴征怎么了?拔老杨头发了?”
男生仰头看他,眼神复杂,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翟深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裴征被人打了。”男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