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由于沈纪州这段时间确实过于欠揍,陆边言又莫名其妙地总被牵着情绪,他觉得是他太纵容了,以至于让这家伙产生了他很好欺负的错觉。
是该好好教训一顿了。
于是昨晚因为喝了香槟无比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的俞贝小朋友刚睡醒出门就看见走廊里正在厮杀的两个人。
或者说是那位冷酷严肃的队长正在单方面的接受殴打。
更惊奇的某队长竟然对此却甘之如饴,仿佛整个走廊都弥漫着荡漾的春风。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这两人。
这种不对劲感一直持续到晚上,晚饭时他正要伸手要去拿原本属于一人一只的阳澄湖大闸蟹时竟然发现盘内空空如也,他震惊的小眼神扫视一圈,就看到了陆边言盘子里堆成小山队的残骸骨架。
沈队长正把最后一只螃蟹剥好放进陆少爷碗里,语气纵容:“喜欢也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对肠道消化影响不好。”
俞贝:“?”
这还不能吃太多?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堆骨骸至少有七点五只吧?
这他妈总的也才八只螃蟹啊!
他差点摔筷子,“哎呀,世风日下,这年头还搞队友歧视,这小日子过得哟,连只螃蟹都吃不上。”
陆少爷小口地嘬着蟹腿,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偏心待遇。
沈纪州撩起眼皮,“你有意见?”
“没,队长最讲道理,队长说什么都是对的,谁让我不得宠呢,确实该所有的螃蟹都归他,所以或许如果允许的话我是否可以蘸点螃蟹汁呢?”
一旁的周源看不下去了,“今天就剩这么几只,后天新的就运过来了,不过几只螃蟹而已。”
俞贝深感孤立无援,“这是几只螃蟹的问题吗?这是摧毁我摇摇欲坠的信念的致命一击。”
一直以来被“深仇大恨”思想蒂固的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建立新的认知观了。
晚饭后忍无可忍地把陆边言拉到一旁,挤眉弄眼,“我相信我一定错过了你们之间非常重要的一环,这是一只合格的猹所不能忍受的,如果你对兄弟我还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就把真相告诉我吧?”
陆边言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毕竟表面上看他和沈纪州确实风平浪静,但抛开医学层面来讲,可能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
甚至将来还会愈发汹涌。
他不想给好兄弟过于美好的期待,佯装叹气,“我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决定暂时放下曾经的成见,为塑造和谐美好的男团形象而携手努力。”
说着脸上溢出同情,“你看他表面上乐得自在,其实内心指不定多煎熬,为了给彼此留一分薄面,以后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觉得呢?”
终于得知真相的俞贝恍然大悟,“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想到最近自己一直旁敲侧击,一定给两位好兄弟带了了不少困扰,突然有点过意不去,“没想到队长这么通情达理能屈能伸,我决定了,以后你俩的友谊由兄弟我来守护,你们就放心大胆地演下去吧!”
陆边言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看着陆边言走远,他却感觉哪里不对劲。
然后就见某队长貌似若无其事的从旁边路过实则某种类似于“捉奸”的意图十分明显,眼神掠过他时还带着冷飕飕的攻击性。
再看看陆边言虽然穿着高领卫衣极力掩饰却依旧若隐若现的脖颈上的红色印记。
他突然就想起自己亲眼目睹两位眼熟之人在洗手间的刺激画面,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猛地一惊。
“我信你个鬼!你俩必有一腿!”
陆边言直接忽视了傻逼儿子光滑的豆腐脑。
然而他话是这么说,可沈纪州却不给他发展和谐纯粹队友情的机会。
晚上陆边言洗完澡出来准备上床睡觉,就听到门铃响了。
这个点能来找他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果然,门打开,沈纪州倚在门框上,歪头笑着看他,怀里还抱着小枕头,“你不陪我睡,那我来陪你睡好了。”
陆边言:“......”
说得好像理所当然,还没有前后铺垫,现在都这么直接了么?
“等等。”陆边言拽住大摇大摆往房间里走的人,“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跟我睡觉了?”
“前几天发烧的时候。”
“?”
他怎么不记得。
沈纪州提醒他:“我说想抱着小朋友睡,小朋友说生病了要自己睡才能好好休息,那我现在病好了呀,是不是该兑现承诺。”
逻辑毫无破绽。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汉语博大精深,陆边言竟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反驳,沈纪州就在他沉默的这两秒当他默认了,自觉的抱着小枕头溜进了房间,脱掉拖鞋,屁颠颠地爬上床,盖好被子后还友好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很晚了,上来早点睡吧。”
陆边言无可奈何地看了他几秒。
某个瞬间竟觉得有点可爱。
生病后的沈纪州对他的情感不单纯,但本身的沈纪州可是铁直铁直的直男,连拒绝女孩子礼物都不懂得委婉的那种。
而且他以前也总赖沈纪州的床,现在沈纪州生病了,他有什么理由拒绝人家睡他的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