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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徐春华就会扭头骂徐心诺:“看看人家,年级第一还这么谦虚!你还在傻乐傻玩!”
又比如,如果彭家乐那对总嫌儿子不外向不开朗不会交际的爹妈当众打趣:“听说小君在学校是校草,有很多女生追?”庄逢君必定会云淡风轻地表示完全没有这种事。
然后没过几天,彭家乐便回来抱着徐心诺哭诉,说看见女神给庄逢君塞了情书——那俩人还一起在图书馆上自习!
两人对视一眼,二十多年朋友的默契,当即明白彼此的意思:此人不值得同情。
好容易风水轮流转,有个对庄逢君落井下石的机会,简直不容错过。
但彭家乐其实最近都没怎么见过庄逢君,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状态。
徐心诺提议:“要不咱们明天找借口约他出来?”
彭家乐讚同:“完全可以。那、那你约。”
徐心诺吃惊:“为什么是我?”
“你、你们熟哇。”彭家乐果断说,“而且,我、我有点不敢……他太凶了。”
“……”徐心诺用谴责的口吻说,“你是不是也太怂了?”
彭家乐理直气壮:“所、所以说,你不怂,你来嘛。”!
鎏金花园,c市比较早开发的一个高檔小区。都住这里的三家人其实可以算邻居,只不过,彭家乐他们家住洋房区,徐心诺他们家跟庄家都住别墅区。
比较起来,确实后两者挨得近一些。
至于彭家乐说不敢招惹庄逢君,徐心诺倒是能理解:庄逢君那个人,太能装模作样,他深沉看着你的时候,那眼神就像社会顶层精英俯视底层垃圾似的,有时候是挺让人不寒而栗。
何况彭家乐思路清晰:“再说,你口条总、总比我溜吧,嘲笑他、他的事,就靠你了。”
这居然,还真没法反驳。
总不能指望彭家乐这个笨口拙舌的去把庄逢君阴损一顿吧。
徐心诺肯定不能认怂,隻好拿出手机,找到庄逢君的微信,才发现对方还是被拉黑状态。
想起来了,他以前气到拉黑的。
徐心诺把庄逢君放出黑名单,草拟了几个开场白,例如“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又或者“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哈哈哈”,都觉不够气势,嘲讽力度远远不够。
他已经把庄逢君拉黑了好多年,仔细看看,连上一条聊天记录都停留在他高中时代。
实在是很遥远了。
彭家乐还在旁边眼巴巴盯着,要看他怎么捋老虎须,一时让徐心诺很为难。
为了糊弄彭家乐,多争取一点思考时间,徐心诺借口出去上厕所。
彭家乐问:“包厢里不是有、有卫生间吗?”
徐心诺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还要……再抽根烟。”
“你、你还会抽、抽烟呢!”彭家乐大惊,“你什么时候学、学会的啊?”
“……我去买一包,现学。”徐心诺哧溜跑出去,甩上了包厢的门。
徐心诺没有去买烟。
他走到露天平台,一推玻璃门,夏天的潮湿和闷热像棉被一样把人牢牢裹住。
这边是吸烟区,陈设着小圆桌和烟灰缸,徐心诺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听彭家乐信誓旦旦说庄逢君是狸猫换太子那个狸猫,他心里很没有实在感,现实里,真的有这么戏剧的事儿,又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呢?
有个人捷足先登,正在吸烟区那儿,凭栏吞云吐雾,一星红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那人看起来还有几分面熟,扫了一眼过来,望向徐心诺,然后在烟灰缸里熄灭了手里的烟。
徐心诺没想到在这里就跟庄逢君狭路相逢——淦,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台词呢。
那点感慨顿时都飞了,这人就不禁惦记。
四目相对,庄逢君先开口,没露出太意外的表情:“你回国了?哪天回来的?”
徐心诺愣了愣:“就今天……嘁,跟你又没有关系。”
庄逢君仿佛不会读空气:“你怎么不回家?”
徐心诺强调:“跟你又没有关系!”
“好吧,跟我没关系。”庄逢君了然,“你跟彭家乐出来吃饭?”
“你又知道了。”徐心诺说,“你怎么确定我就跟他一起?”
“那不然呢,你跟谁出来的?”
“……彭家乐。”徐心诺想编个其他的名字,都没能成功,因为庄逢君了解他每一个朋友。从小到大,就是这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看了让人生气:“诶!你以为就你大聪明?”
不料,庄逢君不以为耻,还挑了挑眉:“还可以。但可能没你想得那么聪明。”
徐心诺觉得这人未免也太自恋了:“你会不会听正反话,我那是在夸你吗?”
“再说,你不要得意了。”徐心诺小声嘟囔,“我已经都听说了——那个什么。”
庄逢君的嘴角往上勾了一下。
却不去问他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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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徐心诺很难自己演下去,他张了张嘴,因为庄逢君余威犹在,便又闭上了。
何况气氛也不像那么回事,天气实在太热了,一阵微风卷着热浪袭来,呼吸都是闷的。
徐心诺穿了件无袖背心卫衣,宽松大短裤,几乎不讲什么形象。他乜斜庄逢君,庄逢君一如既往的人模狗样,没穿西装外套,灰西裤,白衬衫,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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