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上,已有走火入魔之兆。
“魑魅情毒……”裴宥川逐字逐句道,眼底血红一片。
他脱下外袍,将人一裹抱走。
…
裴宥川抱着云青岫回到魔宫时,次珠与洛桑跪俯在小院外,颤声请罪。
玄色衣袍没有停留,径直朝里走。
次珠颤颤抬头,看不清楚被裹得严实的人,唯见一只垂落的手,素白肌肤下泛起一层薄红。
砰——
屋门被一脚踹开,随后被荒息闭合。
珠帘叮当晃动。
云青岫被放在床榻上,勉力倚坐,斗篷兜帽滑落,素白面容被薄红浸染,唇色极艳。
裴宥川攥住她的手,灵力源源不断渡去。
只要一想起,云青岫在毒发时选择和谢倦安离开,他的理智就荡然无存。
“师尊想跟姓谢的废物去哪?与他共度春宵?!”
再多的灵力渡来,依然压不住来势汹汹的毒发。
这毒一直蛰伏,如今云青岫跌了两个小境界,便压不住了。
她抽回手,压住紊乱呼吸,指向门外:“没有这回事,你先出去。”
裴宥川来回踱步,忽然厉声道:“师尊又让我走?然后呢,再次自伤?上次是九道,这一次又要划多少道?”
“与你无关,出去。”她轻喘一声,再次重复。
“与我无关?那与谢倦安又有什么关系?他究竟哪里好?竟能入师尊的眼!”
云青岫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揪着谢倦安不放,并固执认定她待谢倦安格外不同。
无法交流的心累油然而生。
“师尊。”裴宥川定定看向她,逐字逐句道,“我不会再让你走了,痛恨或厌恶都好,只要留在我身边。”
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但红瞳幽沉,满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随后,他眉眼弯弯,柔声道:“师尊身体不适,作为弟子,自然要尽心侍奉。”
云青岫见他忽然上演川剧变脸,顿感不妙。
裴宥川从乾坤袋拿出一瓶药,尽数倒入口中咽下。
“……你吃了什么?”
“这个?”他晃了晃空药瓶,笑得病态温柔,“避子丹,听闻一颗可抵一次,共有七颗。”
云青岫倏地起身,拔腿就走。
一条鳞尾从身后爬来,圈过她的腰,往后一拖。
后背贴上裴宥川的胸膛,腰间的手铁箍般收紧。
云青岫反手送去一掌,腰间的手微微一松,她拧身挣开,强忍着晕眩胡乱过了几招,然后狂摇系统。
“赶紧把这毒压下去!”
系统被晃得晕头转向,断断续续说:“不、不行,帮你解除禁制把攒的能量用完了……宿主,除非你立刻回到渡劫后期,否则再不解毒,你会灵力逆转而亡的……”
云青岫气得破口大骂:“大爷的!要你有什么用!”
系统装死,自行进入休眠。
视线骤然颠倒,云青岫重新跌坐回床榻。
裴宥川撩起玄色衣袍,一只腿压上床榻,俯身靠近。
屋内未燃灯,屋外云影重重,浅淡月色穿过蒙窗明纸,提供了一点朦胧光线。
昏暗中,红瞳格外幽深,似两颗流动的美丽宝石。
冷冽气息靠近,使游走在灵脉的情毒蠢蠢欲动,无声叫嚣。
云青岫眼尾泛起微红,眸光潋滟,怒斥:“逆徒!”
裴宥川眉眼含笑,绮丽勾人,一点红痣越发夺目。俯身细细吻过素白指尖,喉结滚动,低笑道:“师尊明明也不抗拒我,不是么?”
昏暗中响起悉悉索索的爬行声。
冰冷鳞片摩挲着脚腕肌肤,顺着小腿游动,一圈一圈缓慢收紧,如同在绞杀猎物。
他垂首吻上,由浅至深,辗转反侧,耐心极了。
唇瓣相贴的瞬间,躁动不安的情毒忽然平息了片刻,随即呼啸涌来。
云青岫仿佛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在震惊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诡异的地步。
另一半却在渴求更多。
连串的吻细细落下,从眼睫、侧脸、唇角再到耳垂。
素白手臂无意识圈住了裴宥川的脖颈。
他动作一顿,贴近透红的耳垂,问:“我是谁?”
云青岫在混沌间呢喃:“……扶光。”
“师尊。”裴宥川压住她的手,挤入指缝,十指相扣,轻轻吻过她的指尖,“我在。”
…
夏夜骤雨,屋外雨打浮萍,雨水顺着檐下的果壳风铃滑落,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喘息掩在阵阵闷雷里,滚烫灼热的吻接连落下,带着如山雨欲来般涌起的情意。
乌发被汗浸湿,散乱贴在颊边。
云青岫用力攥住身侧的手臂,因为用力,小臂肌肉线条绷紧,指尖在上面留下几道红痕。
裴宥川细致观察着她的反应,最初的生涩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便熟练起来。
窗外又是一阵闷雷,雨势骤急。
耳边传来几声低沉急促的喘息声后,云青岫慢半拍感受到动作停了。
她从混沌中短暂清醒了一会,有些诧异。
裴宥川与她四目相对,忽然道:“师尊觉得我不行?”
“……”
云青岫默默移开视线。
然后,她清晰感受到某些变化,心中震惊。
这合理吗?
裴宥川重重沉腰,这一下猝不及防,云青岫唇边溢出一声轻哼。
他不轻不重咬了一下她的唇,恨恨道:“行不行,师尊试过今夜就知道了。”
屋外的雨持续了许久。
第二次后,毒彻底解完了。
云青岫累得只想倒头就睡,睫羽悬着水泽,眸光潋滟。她抬手抵住裴宥川,哑声道:“下去。”
裴宥川捉住她的手,细细吻过。
她触电般往回缩,裴宥川手劲很大,牢牢拽着不放。
他眉眼弯弯,不见一点疲色,柔声道:“师尊,那药瓶中有七颗药。”
“才刚开始呢。”
云青岫:“……?”
想杀人可以直接杀,大可不必如此迂回。
檐下果壳被雨水浸湿,风吹来时,声音沉闷黏腻。
云青岫从生气到摆烂再到怒骂再到继续力竭摆烂。
恐怖的快意似翻涌的浪潮,一重一重推至岸边,无穷无尽。当积累到某个临界值,这种快意变成了恐怖的煎熬。
裴宥川揽着云青岫的腰坐在床榻边沿,动作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肩头有数个渗血的牙印,与未痊愈的伤交叠在一块,看起来骇人。
喘息声断断续续,时轻时重。
云青岫喘着气道:“够了!滚出去……”
裴宥川轻喘一声,按住她的腰,眸中欲色沉浮:“师尊,还有一次。”
…
云青岫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一觉睡得很沉,睁眼时天色泛着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