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交代?”
云青岫道:“最近清闲,编撰了不少功法典籍,你带回仙州,仙门百家都可用。”
“就这事?”
云青岫轻笑:“嗯,就这事。”
弥珍上下打量她一番,所穿衣裙仍是她平日里喜欢的素净颜色,轻纱柔顺垂落,暗纹流光溢彩,是仙州里万金难求的雾绡纱,走动时似薄雾流动因此得名。
乌发以两根玉簪挽起,笑起来时眉眼柔和,那股看似温和,实则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味道散了不少。
用弥珍的话来说就是,有人味了。
“你这境界,哐哐往下掉,倒是不心急。”她嘀咕着,随意翻阅那堆厚厚典籍。
云青岫漫不经心拂过其中一页,笑道:“有什么可急的,迟早会修回来。”
顺着素白指尖拂过的地方,弥珍目光一顿。
密密麻麻的仙州文字中,夹着一段不起眼的别致文字。
弥珍目光闪动,与云青岫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随便一本典籍拿出去,都是镇宗之宝,你就这么大方,给仙门百家传阅?”
云青岫听出她话里有话,微微颔首:“带回去吧。”
“行,你写的,听你的。”弥珍将所有扫入乾坤袋,捏了一下她的手,低声说,“我走了。”
云青岫悄悄拢紧掌心,再次点头。
弥珍离开小院时,遇见静立在院门外的玄衣青年。
“师尊将典籍都给弥宗主了?”
弥珍挑眉,阴阳道:“是的呢,魔尊大人不会连典籍都不让带吧?”
裴宥川神色幽幽,难以窥见情绪,“本尊会差人抄录一份,送至璇玑宗。”
两人视线相撞,弥珍不避不让,面不改色将乾坤袋抛过去。
“拿走。”
…
夜色幽深,红月西移。
云青岫睁开双眼,侧头看了眼沉沉睡去的裴宥川。
沉睡时,眉宇间挥之不散的阴郁淡去,倒显出几分宁静柔和。
她悄无声息起身,倚坐在床边的美人榻。
将今日弥珍暗中给她的一小块灵石静静碾碎,齑粉随风扬到窗外。
“系统。”
系统从沉睡中被唤醒,晕乎乎道:“宿主,你又遇到困难了?”
“我再向你确认一次,反派黑化后能否感化?”
“不能不能。”系统瞬间清醒,“只能杀掉!”
云青岫沉默许久,似笑似叹说:“好吧。”
顿了顿,开玩笑般道:“我这活了又死,死了又活,足足三世,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系统声音有点小:“好,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送你去那个小世界当富婆。”
云青岫仰望阴鬼蜮夜空的血月,弯了弯唇:“普通的富婆不行,得是亿万富婆。”
“……好。”系统顿了顿,“一个月后是万年难遇的七星连珠之象,届时天门开,能渡飞升之劫,你要抓住机会。”
云青岫对着夜空略略掐算,恰巧是大婚那日。
又是沉默许久,她轻叹道:“好。”
灵力转瞬耗尽,系统再次陷入休眠。
云青岫久久望着红月,直到眼眶泛起酸涩。
肩头一沉,外袍披在身上,她一惊,回头看见青年上半张脸浸泡在黑暗中,只露出微弯的唇角,弧度似笑非笑。
“阴鬼蜮的月色比不上仙州。师尊夜半难眠,心中是恨极了我?”
云青岫侧身抬抬眼看他,黑暗的轮廓昳丽分明。
“为何这样问?”
温热指尖抚上她的脸,他俯身靠近,两道气息离得很近,交织纠缠。
裴宥川凝视着她,笑得不辨情绪:“师尊看似待谁都好,其实是这天下最最狠心之人。”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云青岫眉心蹙起。
“你在说什么?”
裴宥川并没有解释,反而捧着她的脸,薄唇贴近压下。
云青岫身下一轻,转眼被他托起,推至窗沿,鳞尾窸窸窣窣编成密网,将她托住。
这半月以来,除了情毒发作,裴宥川没有逾越之举。
这是头一回,在彼此清醒的情况下,他清楚表达了自己的贪恋欲望。
鳞片冰冷温度透过薄衫渗到后背,云青岫头皮发麻,反手抵住靠近的胸膛,果断道:“不行!”
黑瞳泛起幽红,涌动的欲念间还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裴宥川捉住抵住胸膛的手腕,亲了亲她的唇角:“得不到师尊的喜欢,恨也不错。”
第51章 “孽障。”
薄唇压下, 一点点舔舐。
手指缠绕枣红腰带,轻巧一勾。
夜风吹过,在裸肤上留下丝丝痒意。常年习剑的手生有薄茧, 摩挲着两弯锁骨。温热的吻细细密密, 从唇瓣到下颌,再到细腻脖颈。
裴宥川没有束发,冰凉长发扫过锁骨下方, 他俯身轻咬一口。
云青岫的气息乱了一瞬,踢腿就朝前踹。
“你发什么疯——”
裴宥川不躲, 任由这一脚踹在胸前,然后反手捉住抬起, 再压到肩上。
他牢牢按住想收回的脚踝,咬住云青岫的唇, 乌黑睫羽垂下,眼中欲壑难填。
鳞尾游来, 亲昵缠绕云青岫的指尖、脚腕、腰间, 低低嗡鸣声浪潮般,传递着癫狂炽热的情绪。
冰冷鳞片不断绞紧, 浓烈爱欲几乎化作令人心颤的破坏欲。
云青岫浑身一僵,灼热的唇与冰冷鳞片对比鲜明,恐惧顺着脊背蹿起, 不断叠加, 渐渐成为难以言明的颤栗。
裴宥川眸光暗沉, 熟稔地撬开齿关。
舌尖被吮得发麻, 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 两道气息难分彼此。
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雪白小罐,单手挑开瓷盖, 细腻如雪的脂膏堆在指尖,双指一捻,均匀覆在指节上。
小院的池子波光粼粼,不时有几尾鱼跃出水面又重重落下,掀起一片水花。
脂膏被温度融化,变成质地稠密的水泽,顺着指尖往下淌,积蓄在腕骨处,最终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水泽,映着幽红月色。
云青岫觉得他今晚一定是在发疯。
慢条斯理,像是在故意磋磨人,耐心好得过分。
滴答几声,小院的池子波光粼粼,不时有几尾鱼跃出水面又重重落下,掀起一片水花。
云青岫骤然绷紧,片刻失神后,眼眸蒙上一层潋滟波光。
素来温和淡然的面容染上薄红,如同神龛中的神像堕入红尘,生出令人想要摧折的美丽。
裴宥川向前一步,缓慢而坚定。
“师尊……”他低声唤着,喘|息又重又沉。
云青岫快要散架,眉心蹙起,勉励抬手捂着裴宥川的唇,咬牙道:“别喊了。”
这种时候就别喊师尊了,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