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推了一下,没推开。
“我很害怕,怕师尊同我在一起,只是出于怜悯或是习惯。喜欢师尊的人太多太多,可我身无长物,万一抢不赢……”
云青岫顺着他的脊背轻抚。
“你是我教出来的弟子,怎么会身无长物?”
“如果只是出于怜悯或习惯,天底下可怜之人这样多,时常待在我身边的人也这样多,难不成个个都要喜欢过去?只有你一个,没有旁人,不许胡思乱想。”
裴宥川把头埋在她的颈侧,喃喃道:“好,有师尊这句话,哪怕让我去死,也心甘情愿。”
云青岫没忍住,在他背上用力锤了一下。
“裴宥川!”
他先是低低一笑,湿漉漉的气息洒在云青岫的脖颈间。随后抬起头,在她唇角轻啄。
“师尊别生气,弟子错了。”
云青岫一把推开,瞪他一眼:“吃饭。”
裴宥川眼眸弯弯,抱着她的胳膊,黏糊糊喊着师尊。
“师尊,弟子不想吃饭。”
云青岫咽下一口鱼肉,对上那灼灼目光,面无表情道:“你昨日答应了什么?”
一连几日纵欲过度,云青岫实在吃不消。昨日裴宥川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胡来。
“师尊……”他换了幅可怜兮兮的表情,水光悬在睫羽上。
云青岫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造孽了。
“只一次。”裴宥川继续黏糊糊抱着她的胳膊,柔声蛊惑。
“你昨日也是这样说的。”
“这次绝不食言,师尊就答应我吧。”
云青岫才不信他的鬼话。
…
次日午后,二花带着孩子们来找云青岫。
院中只见身姿挺拔的玄衣少年,正在悠然浇花。
二花领着孩子们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哥哥”,眼睛亮晶晶道:“我们来找云姐姐。”
他瞥了眼孩子们,唇边含笑:“阿姐累了,在休息,让我来教你们。”
二花内疚起来,一定是昨日缠了云姐姐一下午,才让她劳累的。
裴宥川教起人来远没有云青岫温柔。
他坐在石桌旁,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栓财下意识想挠屁股,一道荒息倏地打来。
“嗷!”他爆出一声惨叫。
又是一道荒息射来,裴宥川瞥他一眼,淡淡道:“静气凝神,噤声。”
栓财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憋住第二声惨叫。
在所有孩子都愁眉苦脸,只能勉勉强强感受到荒息,却无法引入体内时,二花盘腿坐在前面,八风不动,周身有荒息缓缓流转,脸颊上的深紫魔纹像流动般。
裴宥川打量片刻,的确如云青岫所言,修炼天资不错。
一缕荒息从他指尖飘出,融入二花周身的气流,引导她如何将荒息炼化为己用。
徘徊在突破门槛的二花如拨云见日,很快习得炼化法门,源源不断的荒息汇聚在她身旁,逐渐成了一个小漩涡。
日头逐渐偏移。
福妮与一个眉心长角的孩子也成功引荒息入体,踏上了修炼之路。
…
云青岫推门出来时,半大的孩子们兴奋极了,叽叽喳喳围在裴宥川身边。
一点也不见昨日的敬畏。
他站在孩童间,神色淡淡,态度很不热络,但至少没流露出厌烦。
似有感应,裴宥川侧身回首。
“阿姐。”他眼中漾开笑意。
孩子们肉眼可见变得更高兴。
二花笑得眼睛都没了:“云姐姐,我已经突破一阶了!”
福妮高高举手:“我学会引荒息入体了!”
“我也是我也是!”
“我咋还没学会,不想活啦呜呜……”
他们笑笑闹闹,滚作一团。
裴宥川走到云青岫面前,为她稍稍整理鬓发,乖顺道:“我今日在认真教他们修炼。”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在将功补过。
补的自然是昨夜没信守承诺的过。
想起昨晚荒唐的场景,云青岫耳根微烫,脊背发麻。
她淡淡瞥了裴宥川一眼,压着声音道:“接下来三日,滚到隔壁屋子去。”
一转头,云青岫已换上温和笑容,朝二花等人走去,“来,为我展示一下你们的修炼成果。”
裴宥川顿时笑不出来了。
…
东荒域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裴宥川出门的时间减少。
闲来无事时,云青岫会偶尔早起,与他一起去街市买菜,再买些孩子爱吃的糕饼酥糖。
因为李先生接连几日都没有在古槐下授课,孩子们隔三差五往院子里来。
买来的糕饼酥糖都分给了他们。
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新搬来的姐弟会修炼,还热心肠。
翠婶在小院外墙挂了个编织竹筐,每日清晨都往里面放新鲜的鱼和山上采来的蛇莓子,与一些难寻的山珍。
镇民们为了感激云青岫和裴宥川带孩子们修炼,也往里头放各种蔬果。
竹筐里总是满满当当的。
云青岫度过了悠闲的三日。
对裴宥川来说是独守空房的三日。
第四日夜晚,他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卧房,不敢再乱来,老老实实搂着云青岫。
两人相拥许久,云青岫渐渐困倦。
“师尊,我明日要去溧城一趟,之后就不必再出门了。”
溧城是东荒域大军驻扎之地,军队还未收整完,裴宥川得再走一趟。
“师尊有什么想吃的,我带回来。”
云青岫忽然清醒,微微皱眉。
真是不凑巧,竟然是明日要出门。
“明日回来吗?”
“我尽量赶回来。”他用薄唇碰了碰白皙耳垂,声音又低又沉,“师尊这是舍不得我出门?”
第65章 “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裴宥川离开时, 天边刚泛起曦光。
他走后没多久,云青岫也醒了。
昨夜下过一场雨,黎明的风卷起些许微凉湿意, 秋雨下过, 天已入秋。
云青岫从乾坤袋中取出束发用的银冠与发簪。
在阴鬼蜮游历这些日子,裴宥川抄了无数世家,流水般的天材地宝堆在乾坤袋里, 任她取用。
她手中这套发冠,便是用一块天外玄铁制成的。
发冠与簪身呈古银色, 刻有繁密法阵,因没注入灵力, 看起来只像寻常饰物。
云青岫倚坐在窗边长榻,手持刻刀, 细致将最后一重法阵补全。
天光由暗转明,玄铁碎屑簌簌掉落。
二花领着孩子们探头探脑进来时, 云青岫正好刻完最后一笔。
“云姐姐。”二花探进一个头, 用气音问,“走了吗?”
见他们做贼似的, 云青岫没忍住笑,招了招手:“进来吧,他出门了。”
孩子们大大方方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