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书房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
杭奕伸手推开房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驱散了面上的寒意,他走进书房,便见二爷坐在案桌前的太师椅上,白皙如玉的手掌捧着一份书卷看着。
他的手指根根修长好看,深蓝色的书卷页面衬得手指愈发的白皙。
杭奕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一页上,未从翻动过,犹豫了稍许,又道了一句,“二爷,需要属下去跟踪明妃娘娘吗?”
褚桓将书卷放在案桌上,单手合上页面,长眉俊朗,深邃暗色的眸看向半开的书房门外,“本王亲自去。”
杭奕颔首,“是。”
他转身拿起木架上的鹤氅走到案桌前,待褚桓走来时,将鹤氅为他披上。
宽大的鹤氅裹在褚桓身上,将深蓝与月牙色相间的长袍裹在里面,鹤氅愈发衬得他的身段高大挺拔,案桌上的琉璃灯盏散发的暖黄烛光映在他身上,如梦如幻的幻影闪烁着,如神祗般,清冷矜贵。
今夜星光璀璨,闪亮的照应在屋顶檐上的积雪上,闪烁着星星璀亮。
府外停着一辆马车,钟管家侯在马车旁,看着阔步走出来的褚桓,躬身道:“二爷,老奴已为您备好了马车。”
“不必了。”
褚桓顺手抽出杭奕跨在腰间的长剑,手腕挥动间,利刃斩断了套在马背上的套绳,他将剑插进了剑鞘中,抓住马鞍利落的跃上马背,衣袍与鹤氅在空中荡开一抹弧度,“本王骑马去。”
一人一马,极快的消失在街道上。
在几人转身回府的功夫,魏肃也牵了一匹马,他们便瞧见西凉使臣宗掌印大步走出府邸,身形利落的跃上马背,单手握着缰绳,长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很快便扬长而去。
魏肃与杭奕并肩而战,望着月色中,已经不见了踪影的两人。
这几日,他们二人发现自家主子对明妃娘娘过分的关注,也不知这个女人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夜里的风仍旧是刺骨的冷,马车内燃着炭火,暖意盈盈。
沈默侧身坐在坐塌上,臂弯搭在车窗沿上,宽大的云袖顺着窗沿垂落,层层叠叠的交织着,如霞边的云层,虚幻如梦。
她将车窗的门拉开一道略宽的缝隙,看着外面繁花的夜景,夜里的寒风扑面而来,吹的脸颊有些刺骨的冰冷。
马车在奉仙居外停下,幼容为她披上狐裘,扶着她走下马车。
沈默收回藕臂,淡声道:“你在马车里等着,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进来。”
“可是,公主……”
幼容刚一开口,乍然瞧见沈默冰冷的脸色,登时间便止住了话音,连忙点头,“奴婢遵命。”
沈默敛了眸,将眸底的冷意淡下去,拾步走进了奉仙居的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