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药王江已经吃完了包子,看了眼酒鬼,正了下身子,朗声道:“看马。”
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却一本正经,跟商泽忆第一次遇见他一样。
商泽忆一乐,指着酒鬼跟抓着他的壮汉说:“没听到我弟弟说吗,看马。”
那几个壮汉吃不准商泽忆的底细,又想着等下就要半路宰了他,没必要在一时半刻出冲突,省得他提前留下防备。
于是松开了酒鬼,骂骂咧咧地回到桌前。
酒鬼被松开,慢慢悠悠起来,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但衣服本来就脏怎么也拍不干净,拍出了一身灰尘才走到商泽忆桌前,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金子。
“十金么?”酒鬼问,跟刚才全不相同,似乎已经酒醒,温厚明亮,应该是个年轻人,就是在好听的声音之下仿佛有挣扎。
“十金,一分不少。”商泽忆点头,把金子推到他面前。
酒鬼看着金子眼神踟蹰不定,双手摇晃靠近金块又触电一般的缩回,在反复几次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握住金块。
“就这样吧。”酒鬼轻声说,对自己说。
“马是你的了。”酒鬼将金子抛给老板娘,转身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伸进嘴里吹了声哨子。
“还你酒钱。”酒鬼说。
老板娘接到金子愣了下,赶忙塞进了衣服里面,窃喜之余,又想着今天要家里的死鬼一起才敢回家。
酒鬼抛了金子,吹了哨子,又继续坐在地上,百无聊赖,没人注意到他袖子里的拳头狠狠握着,嵌到肉里。
哨声悠扬,远没有绕梁三尺不绝,一阵悠然后就寂静无音。
声起,声灭,然后就完了。
这就完了。
宝马呢。
酒肆里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有几个人疯狂地吹着口哨,嘲讽那个好看的公子哥。
“公子哥,你给我五金,我也给你一匹宝马,要不要?”
“我不要五金,就三金,你要多少匹都行。”
“居然有这么好骗的人。”
“哈哈哈哈。”
药王江抬头,看着商泽忆,眼神询问,马呢?
商泽忆对嘲笑宛如未闻,微微一笑,将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安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