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忆又想到,既然幻术师的气数已经被绝了根,那衣轻裘又怎么会幻术,这与他所言不符,明显前后矛盾。
“那你呢?”商泽忆指衣轻裘,面上带不解。
知道商泽忆会有猜疑,衣轻裘早已料到,不等商泽忆深问就说:“我与他人不同,我母亲亦是幻术师,当年她亦要被抽干气数,是我父亲以半数修为保住了她,留了一缕气数保全残命。后我母亲怀孕,体内气数皆自然传给我,待我出生,我母亲的气数也尽,故我是以我母亲的一缕气数修幻术。”
气数尽是人亦会亡,说是他亲手夺了母亲的性命也不错,生来克母是为不详,就算是衣家的公子,应是没少遭受异样的眼光,但衣轻裘说起此时却是神色未变,似乎是不将之当一回事。
商泽忆不知道这会牵扯衣轻裘的隐晦家事,忙道歉:“对不起,牵扯到你的家事。”
衣轻裘却不受影响,大度道:“没事,我本来就是克母,这是事实,没什么说不得的。”
他神色正常,瞧不出强撑的迹象,似乎真的毫不在意,竟是能豁达至此。商泽忆则在心里感叹,无论衣轻裘是否在强撑,这份心性已经足够难得,以他之心性,若后前十的高手,必能有他名字。
衣轻裘是有问必答了,但他也有疑惑在心难受,必须向当事人问个明白,便抓住商泽忆的手,迟疑道:“我是以我母亲的一缕气数修幻术,你又是如何能学幻术的。”
“老白鹿说过,我的情况万中无一,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与我一样的,既然如何,我是怎么也想不通,你又是如何能学幻术?”
他问,商泽忆其实也在自问,若是真如衣轻裘所说,他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幻术的,但他既然学了,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有幻术师的气数。
至于气数是从何而来,连他自己的未可知。
商泽忆想了又想,最终仍是没想出所以然来,与衣轻裘说:“真按你所说,我亦是不知为何我能修习幻术,商国宝库中的那本法则是我六岁时无意间找到的,那时我便能开始修炼,中间也无难进行困境,既我能学,大概我亦从娘胎中带出了气数。”
“你母亲亦是幻术师?”衣轻裘问道。
商泽忆摇头,他的母后是纯莞皇后,不学武功术法,现仍活着,绝不会是衣轻裘这样的情况,这他能肯定。
“那只有一个解释了。”衣轻裘想了下说。
“是什么?”商泽忆问。
“那就是你承接了商韬的气数。”衣轻裘笃定道。
商泽忆下意识否定,自己与那名高手不认识,再说那名高手逝去已经有二十多年,自己也才十五岁,中间隔了数年,就算是他死前亲手将他气数传下,那人至少也该二十多,怎么会是他承接了商韬的气数。
但想了下,他又觉得衣轻裘的找这个猜想最有可能,当年商韬吸尽了气数,早已将幻术师一脉断了根,不可能凭空再生出气数,若再有气数,只能是从商韬那里来。
或者是商韬当年逝去之时,留了一些气数在人间,辗转到了他身上。
商泽忆这样猜想。
当时林子萱第一次见他时便说他是商韬的传人,或许就有这样的原因。
商泽忆对商韬好奇,正想询问他有关商韬的信息,擂台上忽然雷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