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终究是他的,他虽想要心火,却没想日子快些到,因为承接心火的那刻,亦是他承接白鹿城职责的时刻,对于别人意味什么他不知道,对对于他,却是意味着不能再逍遥江湖了。
从这里想到了玉天怀,他才记起这个叛徒是死非活,便问白海愁:“玉天怀怎么处置,他毕竟背叛了白鹿城,又知道源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白海愁没有言语,只是右手紧紧一握,隔着老远的距离苟延残喘的玉天怀脖颈忽然断掉,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命丧于此。
一代左相,死得如同一只鹌鹑,不由都是讽刺。
“你去收拾玉天怀与钱泉耀的尸体,将两相信物与化龙录收回来,至于他们的尸体就留在这里,对外我会宣称两相退隐山林去了。毕竟是两相,在白鹿城举足轻重,若是被外界知晓他们背叛,对白鹿城的民心动荡太大。”
商泽忆点了点头,屁颠屁颠地先到玉天怀身边收回了左相信物与化龙录。这两样早就被老白鹿从他身上取得,只是在老白鹿下决心以命换命的时候,被放回到了地上,现在被商泽忆随手抓起。
钱泉耀的尸首在另一侧,商泽忆与钱泉耀算是老相识,虽然知道他是敌人,但见到他最终是这样的结局,仍有些怅然。
他去找钱泉耀身上的信物,将他衣服里外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再定睛,看到那只白鹿被钱泉耀拳头攥得紧紧的,死死握在手里。
商泽忆去取信物,大概是握得太紧怎么都取不下来,没办法只得震断了钱泉耀的指骨,才从尸体手中取代了信物。
连死都不想放开这块玉佩,又为何生前要背叛呢?他不禁感慨。
收了两人的信物,他全交给白海愁。
白海愁塞回了袖中,在这里的事情算告一段落,他抓着商泽忆的肩膀心神转念,两人就回到了草庐之前。
草庐依旧,只是通往源头的池塘不见了。
此刻时间已到中午,感受着温暖的日照,吹着深秋的舒服的风,商泽忆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只是几个时辰,也让他生出物是人非的错觉。
早上还是四人一兽进入源头,现在出来却只有两个人了。
活着就好,但算计还在继续,商泽忆知道想活着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商帝这个始作俑者还没解决,他必须回到金楼去做个了断。
商泽忆试探性地问白海愁:“城主,我是否已可离城?”
当初白海愁与他是做过约定,只有胜了城主预选,他才可以离开白鹿城。他虽然已经胜了,但约定是那时的约定,那时两相没叛变,老白鹿也还活着,经过源头大战之后,不知道白海愁有没改变想法。
商泽忆问得有些忐忑,白海愁却长袖挥洒,转身入了草庐:“既然已胜,一切皆随你便,问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