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打瞌睡去了。
楚懋动了动脖子,觉得是有些不舒服,便又点了点头,忆梅、咏梅自跟进去伺候不提。
待楚懋穿了便袍,趿拉了鞋子出来,紫扇立即从冰里取了两碗冰碗搁到榻上的曲腿小几上。冰碗下头衬了一片嫩绿的小荷叶,上头搁了碎冰,冰面上洒了核桃花生碎,并排列着绿的葡萄干、粉白的蜜桃片、红色的的甜瓜、粉绿的蜜瓜,大夏天的瞧着实在是让人眼睛都清爽了。
“殿下可要浇蜂蜜?”阿雾一边问一边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两大勺蜂蜜。
“不用。”楚懋在阿雾对面坐下。
阿雾也不再跟楚懋客气,自己拿了银勺就要舀来吃,却被楚懋的手盖在了碗上,她不解地抬头望着楚懋。
“你少吃些寒凉的东西,便是夏天也该忌口。”说罢楚懋又转头问紫扇,“有没有酸梅汤,给你主子上一碗。今后这种冰碗劝着你主子少吃些,十天半月用一碗也就罢了。”
而且楚懋还格外加了一句,“酸梅汤里别搁冰。”
阿雾自然不能当面驳了楚懋,遣退了丫头,才笑道:“殿下,我也不常用这些的,今儿是因为庄子送了鲜藕来才让紫坠弄的。”
楚懋却道:“吃多了凉的仔细胃疼,小日子来的时候也容易痛。”
阿雾的脸“唰”地就红了,怎么又牵扯上小日子了,他一个大男人关心女人的小日子做什么。
“若子宫受了寒,也不易有孕。”
阿雾只听得祈王殿下继续说道,耳垂已经红得滴血了,怪里怪气地道:“殿下懂得真多。”
楚懋不以为忤,拨了两片蜜桃,用勺子舀了喂阿雾,阿雾自然嫌弃他用过的勺子,可想着她连他的口水都尝过了,这会儿不吃,又不知要怎么惹怒他,只得就着他的勺子用牙齿衔了吃。
阿雾看着楚懋一连用了两碗,把自己的也吃了,敢怒不敢言,只道:“殿下用这么多,待会儿胃疼怎么办?”
楚懋伸手拧了一把阿雾光滑的脸蛋,“这冰碗做得不错,鲜甜可口,明天再替我备一碗。”
阿雾刚才看楚懋吃的时候,口水都要流了,她上辈子根本没法吃这些东西,这辈子虽能吃,可也非常克制自己,今日好容易叫人做了,却被楚懋要了去,反过来还眼红自己。
用了冰碗,又不到晚饭时间,阿雾只听楚懋道:“要不要下一盘棋,你还欠我一盘棋没下完。”
阿雾赶紧摇摇头,想起了那个对自己极不利的赌注来,“今儿柳树胡同来人说,我二哥的婚事改在七月里头了,听说皇上今年想秋狝,是不是?”
楚懋的唇角淡淡一扯,典型的嘲讽之意,“能不能成行还得看天公做不做美,不过婚事改在七月也是好的。”
阿雾不解跟天公有什么关系,那时候都秋天了,秋高气爽,便是下点儿雨,也不影响什么。不过她见楚懋显然不欲多言的样子,便也不再问。
不过明显这句话之后,祈王殿下的心情仿佛阴霾了起来,取了一本书翻看,不再理会阿雾,阿雾则摇着团扇,看着眼前的人。
也不知道在尤氏屋里他二人是如何相处的,阿雾的脑海里浮现出荣三老爷和王姨娘相处的场景来,她心头一阵腻味,又想着,祈王难道也会像亲自己一般亲尤氏,和她口舌相交?想到这儿时,阿雾已经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楚懋放下书迈过小几过来轻拍阿雾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