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醒我?”楚懋虎着脸道。
阿雾才不怕他,何况楚懋又习惯地对她称“我”而不是孤家寡人的“朕”了,因而抬头笑道:“见皇上睡得正香,你昨天发热,正需要休息,精神好了处理朝廷上那些事儿才有更快嘛。”阿雾替楚懋将荷包系上,不由又想起自己那辛苦绣出来却被扔入了火盆子的荷包来。
楚懋也察觉到了阿雾的心事,只是那荷包最后捡起来也已经黑了一半了,戴是不可能的了。
“再绣一个吧,别绣什么鸭子了,我一定天天都戴。”楚懋捉起阿雾的手道,又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
阿雾忍不住湿润了眼眶,这还是这些年来楚懋第一次再亲吻她的手指,她实在是太喜欢这种亲昵了。不过、但是、还是不足以让她感动得再绣一次荷包。阿雾心里头想着,想得倒是美,当初扔的时候怎么那么爽快?
不过这节骨眼儿上阿雾是不敢和楚懋硬顶的,毕竟楚懋还没算原谅透她呢。阿雾只能低头不答话,两个人一起用了冰糖燕窝粥,阿雾又替楚懋梳了头发,等李德顺送了药来时,阿雾捧了来喂楚懋。
楚懋自然又是一口喝下去,这样反而还不那么苦,阿雾捡了一粒甜杏脯喂到楚懋嘴里,“甜一甜嘴巴。”
“我一个大男人喝了药吃什么果脯?”楚懋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吃了那杏脯。
“谁说男人就不能吃果脯了,我二哥每回喝药都要吃好几粒呢。”阿雾说完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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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二哥是顾廷易,而非荣珢。只是她脸色不变还好,这一变就叫楚懋看出了端倪。
彼此之间和乐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楚懋冷哼一声,虽然如今搞明白了一切,都是个误会,但是顾廷易对阿雾是个什么心思,楚懋可是一清二楚的,只有她一个傻子才惦记着什么上辈子,要知道这辈子她可是荣六,和顾廷易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阿雾看见楚懋的脸色,不得不补充道:“顾二哥在我心里就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阿雾也知道越解释可能越糟糕,但是如果此时不解释,就更糟糕。
楚懋乜斜眼看了阿雾一下,“他可未必这样想。你这样子,你们算哪门子的一母同胞?”
“可我心里就当他是,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阿雾都恨不能将心肝剖出来给楚懋看了。
“好,且不提他,唐瑜又是怎么一回事?”楚懋可不是傻子,不趁着这个时候清算旧账,将来埋在肚子里,心肝肠都得郁结成块。
阿雾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急转着,不知道该如何和楚懋说,可是她又发过誓再也不隐瞒他,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呐。
楚懋一见阿雾这个样子就来气,“你继续想,回长乐宫把故事编好了再回来。哦,对了,你也不用回来了,你是答应过朕的,朕病好了,你就再也不来乾元殿。”
即使阿雾自觉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和耐性在对待楚懋,但也还是被他气得肝疼。
“你舍得我不来啊?”阿雾腆着脸凑近楚懋。
楚懋压根儿不搭理阿雾的谄媚示好,“朕要去前殿了。”
阿雾无可奈何地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委屈地嘟着嘴道:“我真不该多嘴,我今后再也不说话了。”
楚懋冷哼一声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