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白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底限了,什么话都敢说。
婚礼在望京大饭店举行,办得十分隆重,淮城所有地位显赫的人物都来了,大厅里到处挤满了人,溪草抱着一大捧玫瑰跟着谢洛白走过红毯,一时掌声雷动。
新人上台得到父母的祝福之后,接着便是总统致辞。
楼奉彰城府很深,心里再怎么厌恨谢洛白,表面上却能把惜才爱才之心表演得淋漓尽致,一番演说,不知情的人士听了,还以为是他的亲儿子结婚。
想到总统的儿子,溪草不由心中一刺,下意识在人群里寻找起来。
无数张脸在水晶灯光下晃,可溪草的目光仍旧很快将梅凤官分辨了出来。
他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手中晃着红酒,和展若男并肩而立,脸上的落寞,倒映着灯火辉煌,见溪草望过来,他便静静地回望溪草,有几分凄哀。
臂上一紧,是身边的谢洛白握住了她的手臂,他露出野兽护食的表情,警告地向梅凤官投过去。
梅凤官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溪草叹气,回握住谢洛白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叫他放心。
淮城上下都知道溪草怀着身孕,不能饮酒,也不便久站,于是仪式结束后,谢夫人陪着她,先上二楼的休息室里用晚饭。
敬酒这件事,就由沈督军陪儿子完成,雍州这对父子都是风云人物,特别谢洛白更是引人瞩目。
展锦荣带着展若男,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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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彰父子在一桌,看着成为焦点的谢洛白,楼奉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
“锦荣老弟,你看,这真是后生可畏,比如邵兆年这老东西,已经按耐不住要向谢洛白抛出橄榄枝了。”
谢洛白促成联合抗战,许多官员都表示支持,主动前来和他攀谈,特别是行政院院长邵兆年,对谢洛白表现得十分欣赏。
展锦荣脸上依旧在笑。
“此前孟青和的死,这老东西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如果让他倒向谢洛白,恐怕行政院会不受控制。”
一直默默喝着汤的梅凤官突然放下汤匙,挑眉慢慢道。
“不会的,谢洛白和邵兆年走不到一处,或许还会成为仇人。”
展若男手中的刀叉一顿,她惊疑地打量着梅凤官的脸,他面无表情,就好像心已经死了一样,感觉不到痛。
“元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凤官没有回答,只是和父亲对视了一眼,有些事,父子俩似乎心照不宣,楼奉彰看着儿子那张酷似亡妻,过分美丽的脸上,显出一种坚毅的绝情来,竟觉有几分欣慰。
“当初你写信回来,我就知道,赫舍里润龄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如今你能这么做,可见你看开了,我很欣慰,你要记住,成大事者,绝不能叫儿女私情绊住手脚。”
溪草在休息室吃完饭,在谢夫人的帮助下把厚重的头纱卸了下来,新婚贺礼堆了一屋子,金嬷嬷替她清点着,不小心碰掉了一只檀木盒子,里头的那串红色的手珠便滚了出来。
金嬷嬷捡起来吹了灰,打量半晌,惊喜地道。
“夫人,少夫人,这是鲛珠啊!”
谢夫人和溪草都没听说过,便问她鲛珠是什么,金嬷嬷年纪大,很有见识,神色飞扬地解释。
“相传说是人鱼泪凝成的珠子,其实是海底珊瑚打磨的,女人戴着最好,这一串颜色红艳莹润,应该是上品,少夫人天天戴着,可以聚福气,滋阴气,又增添美貌。”
溪草听说是这么吉祥的东西,想必对她腹中的胎儿也有好处,就微笑着套在手腕上,正和谢夫人一起把玩,外头守门的女佣敲开门,说是有位先生找谢夫人。
谢夫人一脸莫名其妙地出去了,半晌后,笑着带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溪草,这就是我说的安逐闲,逐闲,你既然是来找我的,就别不好意思呀,快进来吧!”
那男子着一身墨蓝色长衫,瘦瘦的,和沈督军的英武不同,浑身是文人气韵。
摘下帽子对谢夫人致歉。
“浮舟,原谅我冒失,我原本不该来休息室的,只是今天这种日子,楼下有沈督军在场,我也不便单独和你说话。”
溪草犀利的目光,在编译处长安潜农身上来回打量,对方对她轻轻一笑。
“恭喜,一双璧人,佳偶天成,浮舟好福气。”
溪草起身致谢,安潜农那双和善的眼睛突然钉在她手腕上,神色蓦然就严肃下来。
“谢少夫人,这东西不能戴,快摘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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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淮城诡谲_第389章鲛珠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