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光是护陵军就有五千余人,附近还有孝陵卫所。只是承平已久,这些护陵军早已军纪废弛,不堪一战了!”
“这倒也是,谁又能想到会有人胆子包了天,居然敢对孝陵动手!”周可成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好。说到底那伙倭寇动了别的地方还有得辩解,若是动了孝陵一捧土,那可就是触动了天子的逆鳞,等于自己前面几年来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项公,这样吧,我们现在立刻出发,赶往南京!”周可成站起身来:“哪怕弄错了让人耻笑,也总比事情发生的好!”
“好,好!”项高见周可成这般,也十分高兴:“我一定会把今日的事情禀告制台大人。”
周可成命令全军停止休息,沿着官道向南京方向行军,在军队的前方大约半里派出有土著斥候,直到天黑时分,已经抵达了溧阳城下。
“项公,请快让其开门让士兵们休息进食!”周可成低声道:“天色不对,晚上可能会下雨,若是野营的话,士兵们恐怕今晚会很难熬,恐怕明天就必须减慢行军的速度了!”
“我明白了!”项高点了点头,他跳下骡子,来到城门口,从怀中取出张经发出的印信摇晃了一下,高声喊道:“本官乃是张制台府中参画,封制台军令,赶往南京,还请开城,让军士进城休息!”
“请见谅!眼下天色昏暗,我也无法分辨城下的是敌是我。文某身系一县百姓安危,不可贸然开城。项大人还请自便吧!”
“项公,只怕这文知县怀疑我们是倭寇假扮的!”周可成低声道:“还是把张大人的凭信路引给他看看吧!”
“也好!”项高从怀中取出凭信,举起来晃了一下:“我这里有制台大人的凭信路引,文知县你放一个箩筐下来,我放在里面,你拉上去比对一下便是了!”
项高喊了两遍,城头上却没有放箩筐下来,他正惊疑间,那声音又一次响起:“不好意思项大人,倭寇奸滑之极,纵然路引是真,你也是真的,难道不是倭寇胁迫之下说的。还是速速退去,否则便要放箭了!”
见城上始终不肯开门,项高顿时大怒,正要叫骂却被人扯住了,回头一看却是周可成满脸的苦笑:“多言无益,城里已经被倭寇吓破胆了,若是真的开了城门,看到我手下这些倭兵,反倒难以分辨!”
片刻之后,城墙上有人喊道:“不可开城,小心是倭寇赚城!”
项高见状急了,喊道:“是文知县吗?在下是项高项抑之呀,三个月前曾经在制台幕府中见过一面,可还记得?”
城上传出一阵动静,片刻后方才那个声音答道:“不错,正是下官。请项大人见谅,几天前本县听闻有一伙倭寇袭破了宜兴府,便让县丞领乡兵在路上设置关卡,却不想那伙倭寇凶狡之计,使计害了县丞,乡兵也被杀散了。所以我已经下令将四门堵塞,以确保万无一失!”
“文知县,我等正是奉制台大人之命,追击这股倭寇而来的!”项高喊道:“眼看天要下雨了,速速开门,让军士进城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