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周可成笑了起来:“领地就那么多,毛利家完了,其他人就可以多分一些,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寒心?再说了毛利元就逼杀尼子晴久,为何不立刻向我禀告,分明是想要拖延时间,图谋不轨!”
周遇吉听到这里,如何还不明白周可成最后这个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战国乱世里更夸张无稽的罪名也不是没有,只要周可成能够抢先攻下吉田郡山城,然后随便找个罪名扣到毛利父子头上,毛利父子就是百口难辩,西国的其他大名只会窃喜自己可以多分一块领地,绝不会出面替毛利父子打抱不平的。
“早点休息吧!”周可成笑了笑:“明早还要赶路!”
“是,义父也请早点安歇!”周遇吉向周可成欠了欠身子,退出门外。
吉田郡山城。
织田信长是一个很警惕的人——据说他连上厕所都不会忘记携带一把小太刀,这年头对于一个武士来说麻痹大意和丧命几乎是一种同义词了。但即便如此,当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黑影在窗口闪过。
“谁!”织田信长在从床头滚落的同时已经拔出来枕头下的短刀,在房间里这玩意比太刀更好用。他半蹲着身体,横刀护身,冷冷的对窗口的黑影喝道。
黑影丢了一个东西进来,织田信长横刀一挡将来物击落,那黑影一闪,便不见了。织田信长扑到窗口,发现已经没人了。他点灯一看,地上多了一个纸团,捡起纸团拆开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明夜丑时探题殿下攻城,请在西门接应!”
“探题殿下终于要对毛利家下手了!”看到这行熟字,织田信长并不觉得意外,若是周可成就这么任凭毛利家在尼子家的尸体上发展壮大,那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织田信长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甚至还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晚饭的时候他才把消息透露给了手下几个军官——让所有的士兵不要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
“有事情吗?”这些军官们没有一个蠢货——否则他肯定活不到现在,其中一个挤着他唯一的那只眼睛问道:“总算是可以大干一场了,为咱们自己!”
“闭嘴,蠢货!”织田信长压低声音喝道:“否则整座城的人都会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像往常一样就行,不要露出特别的样子,都明白吗?”
军官们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们吃完了晚饭,各自回到住处,有的人蒙头大睡,有的人聚成一堆掷骰子,就像平日里那样。
约莫到了凌晨一点左右,织田信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穿好衣服,将佩刀裹上布条,以免反光引起注意,又将火种藏好,叫起营地里的己方士兵,将部下分成三组,分别去马厩、东门放火,自己带着剩下的一组往西门来了。
“时间快到了!”周可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应该说自己的运气不错,月光很好,足以照亮进攻的道路。希望万事顺遂,虽说携带的火炮可以轰开城墙,但这需要消耗时间,而现在时间就是关键,就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