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没有说话,他知道周可成方才说的不假,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为其效力,不过——
“你贿赂官绅总是不对的!”他叹了口气,语气已经和缓了不少。
“呵呵,张先生做了那么多年的官,难道就没有与同僚之间相互馈赠?难道就没有收过润笔?三节两敬?为何你把这个当做人情来往,我这就是贿赂?大明设置科举,难道不是为了选拔人才吗?我周可成应该也算得上是人才吧?只不过没时间去读八股文,那就出点钱让人替我去考,考上了替我为朝廷效力,这很过分吗?”
“那海瑞呢?我听说此人为官极为清廉,刚正不阿,恐怕并非能为你所左右的!”
“我并不想左右他什么呀?”周可成笑了起来:“我现在只希望他治理太湖水患,开凿河道,兴利去弊,这难道不是他自己想做而暂时做不到的吗?他越是清正廉洁,越是刚正不阿,我越喜欢,因为这样的人只要是看准了一件事情,哪怕是天下人都以为非也会拼命做下去,不怕骂更不怕死,我只要让他去做那些我希望他做的事情就好了。”
“那若是他不想做呢?”
“那我就换个人呗,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周可成笑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嘛,我让海瑞去阿谀奉承,贿赂上官他肯定是不干的,那不是他的错,是我蠢。可我若是希望兴利去弊,做利国利民的大事,就非他莫属了,这样一口好刀,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你就不怕这刀砍在自己身上?”
“不怕!海瑞做奉贤县令,我的金山卫港口就在他的治下,何曾找过我的麻烦?其实海瑞这种人很好打交道,他虽然刚正不阿,但却不是迂夫子,只要我做的事情于国于民有利,这刀就不会落在我身上!”
“那若是有害呢?”张经问道。
“我又不是傻子,别在海大人眼皮底下干不就是了?难道大明眼里只有银子,没有黑白的官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