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别无选择!”阿迪莱矜持的抬起下巴,依照先前阿格多巴教授自己的说:“否则他们将被沼泽困死在营地里!””
“是的,一切正如您预料的那样!”森可成钦佩的笑道:“河水淹没了敌营周围的土地,我方却安然无恙!”
阿迪莱笑了笑,在两军对峙的这段时间里,阿格多巴在向导的指引下观察了周围的地势与河流走向。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一面用频繁的前哨战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一面将各营的民夫集中起来,修筑一条长六里的堤坝,将改变上游来水的走向,然后突然将敌人的四周化为沼泽。这个大胆的计划一开始并没有得到森可成的支持,因为在他看来工程量太大,很难不被敌人发现,而且由于上游地区正在下雨,水势变化莫测,一个不好没把敌人淹了,反倒把自己淹了。经过阿迪莱的多次劝说和骑兵战的天平逐渐向靖难军一方转移,森可成终于接受了这一计划,并将其付诸实施。
“我已经依照计划派出人马追击敌人了!”森可成笑道。
阿迪莱看了阿格多巴一眼,对方的嘴唇无声的蠕动了几下,她立刻通过唇语读懂了。
“我觉得应该先等一天,至少半天!”阿迪莱笑道:“他们跑不远,为什么不让稀泥先消耗一部分敌人的体力呢?”
“您说得对!”森可成钦佩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可以先去占领他们的军营,按照探子的报告,敌军走的十分匆忙,把几乎所有的辎重都留下来了!”
当阿迪莱一行人踏上敌军的营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洪水过后的稀泥不但迫使戚继光不战而逃,也挡住了阿迪莱他们的脚步。她不得不乘坐战象穿过那片泥地,登上营地所在的高地。她能够看到精心修建的壕沟、鹿角、堡垒和陷阱,显然敌人的将军在防御上花费了不少精力,不过这些现在已经没用了——因为守卫者已经离开这里了。
“他们走的很匆忙!”森可成指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现实,地上随处可见遗弃的辎重,许多甚至还是完好的,敌军甚至来不及将帐篷带走。阿迪莱能够听到远处传来士兵的笑语声,难怪他们这么高兴,没流一滴血就获得了这么多战利品,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大人,我们发现了这个,在一头死骡子背上,这头可怜的畜生陷进泥里去了!”一个军官指着一只藤箱,阿迪莱有些惊讶的看了那箱子一眼,为什么这点事情也要打扰上官?
“这是属于敌军将领的,至少也是一位高级将领的,您看!”森可成指了指笼箱上的烙印,他拔出佩刀,劈开笼箱上的锁。笼箱里装的是各种宗卷,森可成拿起一本,翻看了两页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叫来两个书吏:“这个交给你们,看看里面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森可成的谨慎很快就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大约半盏茶功夫后,书吏便神情紧张的呈上厚厚一叠书信来。森可成听完了书吏的报告,露出了意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