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靖难军的矛手们将敌方的藤牌手们驱赶出战场,双方的长枪手们便接触了。两边的长矛相互碰撞,敲击穿刺,任何一方都无法越过那如林般的长矛。正当戚继光以为这种相持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他看到靖难军的铳手们冲了上来,他们举起火绳枪,十几米外的敌人。
“射击——!”
密集的火绳枪齐射声震耳欲聋,还没等白烟散去,就听到联队长高亢的叫喊声:“所有铳手,上枪刺!”
明军的长枪手们在火器和枪刺的双重打击下,终于倒塌了,他们脚步踉跄的转过身,丢下碍手的长枪,向后逃去。在他们的身后,是挺着枪刺和长矛的靖难军士兵。不断有人被从背后刺中,痛苦的扑倒在地,但除了极少数勇敢者,无人回头抵抗,而那些少数勇士,也很快被淹没。
铜号声响起,呜呜呜——!,低沉而又悠长,有如来自北方的冷风,戚继光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已经久未品尝到失败的滋味,这是何等的苦涩酸楚。他看到敌人的第二线已经排成十多个纵队冲了上来,在两侧还有少数骑兵,失败已经无可挽回了。
“撤退,撤退!”戚继光调转马头,大声喊道:“离开这里!”说罢,他猛踢了一下马腹,便策马疾驰而去,亲兵赶忙跟上他的脚步,只留下扬起的烟尘。
胡家湾驿站。
“哎呦!”王本固艰难的从担架上爬了下来,即便仆人已经非常小心,但依然无法避免主人的伤脚的痛苦,直到他躺在胡床上才松了口气。
“驿站的官吏呢?”王本固问道。
“没人,也没有粮食和马匹!”斥候答道:“要么是逃走了,要么是被贼兵搜走了!”
王本固深深吸了口气,这让他觉得好了不少,他看了看左右,对指挥官道:“云大人,你觉得贼人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这个——”指挥官皱了皱眉头,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会答道:“应该是在等待时机吧?”
“等待时机?”王本固皱了皱眉头,脚伤让他觉得愈发烦躁:“那就不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