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香二娘吐出一口长气,拍了拍胸脯:“相公,我记得这些事情你也掺合了不少的,要不我们去趟你老家吧?也好避避风头?”
“二娘,你还真会说笑话!”吴伯仁闻言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有啥好避风头的,你放心,海大人他不会弹劾我的!”
“为啥?他得了相公您的好处?”
“哈哈哈!”吴伯仁大笑道:“相公我还真没这个本事,能让海刚峰吃下我的好处来。很简单,我现在的官职是户部侍郎,公债委员会也是我负责。海刚峰是耿介清正,但不是傻子,他知道朝廷现在的财源都在我的手里,干掉了张经和魏了翁无所谓,换两个人来干首辅和兵部侍郎就是了,把我也给干掉了,谁来为朝廷弄钱?他海刚峰可没这个本事。”
“原来是这样!”香二娘笑着搂住了丈夫的胳膊:“这么说来,相公您比张大人和魏大人更厉害啦!”
“你这么说也不算错,大王为何敢让张经和魏了翁去职的原因就是因为已经卡住了朝廷的命脉。谁当首辅、谁当吏部尚书并不要紧,谁能抓住朝廷的财路才是根本!”吴伯仁傲然道:“对了,你让嫩娘准备好了,过两天她随我去见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香二娘一愣:“什么大人物?”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只要让她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越漂亮越好便是了!”
海刚峰的这封弹章递上后,朝野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寂静之中,上至阁臣,下至六部的辅佐僚官,几乎每个人都紧紧的闭住了嘴,唯恐给自己惹来灭门之祸。每个人都知道这会可和上次不同,弹章是直接指向首辅张经和兵部尚书魏了翁,这两位背后可是有兰芳社这个庞然大物呀,而且弹章上头许多罪状根本就是靖难战争中的做法,即便圣上不太满意这两位,但也未必会支持海刚峰的。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张经和魏了翁驯服的回到家中,闭门思过上书请罪。这无疑给那些内心深处倾向于海刚峰一方的人们吃下了一粒定心丸,这说明这两位大佬至少暂时还打算在旧有的政治规矩下面玩,而不是直接掀桌子。只要守规则,那很多事情就好说了,于是乎朝堂上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注意力的焦点就集中到了天子的态度之上。
神乐观。
“圣上,吴侍郎求见!”静音低声道。
“吴侍郎?哪个吴侍郎?”朱载垕目光不离下面的舞女,心不在焉的问道。
“便是户部的吴侍郎!”
“吴伯仁?”朱载垕目光转了过来:“为了张经和魏了翁的事情?就说寡人身体不适,不见!”
“应该不是的!”静音俯下身体,在朱载垕耳边低语了几句,朱载垕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暧昧的笑容:“这个吴伯仁,还真是个妙人,早这样不久好了?好,好,寡人见他便是!你们都退下,退下!”朱载垕挥了一下袖子,大声道。下首的几名舞女赶忙停止舞蹈,躬身行礼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