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我的脑子里。”袁老师不仅不惊慌,反而露出一丝笑容:“有本事,你拿走。”
“你!”我听得出来,他好像还有一点挑衅的意思,我顿时火了,但是转念想想,我可能真的拿他没办法。他这种人,逼供是没用的,毕竟五十岁上下的人了,半辈子不是白活的。
“有时候,不是你觉得自己占据优势,就真正占据优势了。”袁老师又笑了笑:“很可能,你觉得自己赢了,其实却输的一败涂地。”
“别跟我说废话!”我被他弄的渐渐有了火气,唰的甩了甩手里的匕首:“别以为我不敢杀人!”
“你敢,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袁老师还是用那种挑衅的语气说道:“但是,你杀了我,有些事情,你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这句话,等于捏住了我的软肋,被卷到这个大事件里面之后,我一直都稀里糊涂的,尽管东奔西走,获得了一点线索,可是这点线索,根本就不足以解开整个谜团。可以说,我很需要线索,或者说,很需要了解事实的真相,如果有机会,那么我一定不会错过。
“你知道些什么?”我明知道袁老师不会告诉我什么,可是心里的疑问太多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是这盘棋里重要的棋子,可是,估计是我想错了。”袁老师不回答我的问题,只顾自的说道:“现在看起来,你可能是棋子里面很重要的一颗。”
袁老师这几句话一说出来,虽然听着云天雾地,但让我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所说的这盘棋,很有可能就是我卷入的大事件,这就说明,袁老师了解不少内情。
再仔细想一想,我在矸窑那边住了一夜,很凑巧的就做了四伯讲故事的梦,而且故事还跟这个被废弃的地洞,跟当年的四个烧矸人有关。那么多年,我都没做过相关的梦,偏偏到后山来寻找线索时,就梦到了这些。
这是巧合吗?
绝对不是,我估摸着,如果没有跟袁老师遭遇,那么这个梦,我是做不出来的。袁老师也是学过班达觉的人,就跟陆放顶一样,在我沉睡中,他想做点手脚,应该不会太困难。
只不过,袁老师要做手脚,得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他必须对后山的地洞,甚至对我当年生活过的村子都很熟悉,否则,他怎么能把相关的信息以梦的形式传递给我?
这么一想,袁老师简直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他可能早就知道地洞的事情,甚至知道地洞里这具尸体。但他一直没有动,因为尸体留存的记忆,不会主动转交给他。
我等于是一个媒介,把尸体的记忆引出来之后,袁老师才坐收渔利。
他到底是谁?是谁?
我左思右想,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念头,但是又不敢确定。
就我现在所知的人里面,陆放顶是重量级的,除了陆放顶之外,还有一个人,也隐隐约约是游走在这个事件里的。不管是当时进入旦猛盆地的徐娘娘,还是在胡杨河故道遇见的大胡子,都能说明,另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是赵三元。
但是,我一直没把赵三元跟袁老师联系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见过赵三元,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在古行里叱咤风云的大佬,估计是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大汉。袁老师的形象,跟我想象中的赵三元差距太大。
然而,除了赵三元之外,还有谁被卷到这个事件里来了?
这个看着文质彬彬,白白净净又带着一副眼镜的袁老师,难道就是古行里和陆放顶东西对峙的赵三元?
一想到这个人很可能是赵三元,我就紧张了。赵三元在古行里的势力,有目共睹,这次来到后山,很难保证他有没有带着别的随从。
“你放心。”赵三元很敏锐的观察到我神色的变化,对班达觉比较精通的人,可能都有一种洞察别人心理的功能,就如同陆放顶一样。赵三元看着我,说:“我就一个人来这儿的,没有别的同伴。”
“你是赵三元!?”我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赵三元这种人,就算是被我抓了,落到我手里,也是个天大的麻烦,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
“连度的儿子,脑子还是管用的,本来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是谁,你既然猜到了,我不瞒你。”袁老师贴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气定神闲的说:“我就是赵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