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刻心中亦不是很明白。
倘若说先前他对小染的感情是有几分喜欢,故意戏谑。
那现在,他心中呼之欲出的强烈情感怕只能叫做想据为己有。
子刻能欺瞒得了师傅,却不可能欺骗自己。
早在他在看到师傅手中的临摹画卷时,内心便起了深深的震慑感,好似画中的女子似曾相识,甚至是十分熟悉。
自己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尚不是身处这一世,本身仍不是魔修之时就已经同那女子相识。
看看画,再看看炉中真实存在的缩小版小染,子刻纷乱的心仿若被名为天命的大手紧紧攥着。
以至他脉搏深深跳动,周身血液急速逆行,气息不稳的同时子刻一向清醒的大脑也开始眩晕。
他低头沉思整整两天,比往常还要沉默。
思来想去,子刻将自己现在见到小染时的心情简单却又慎重地归结为四个字——
失而复得。
失而复得,弥足珍贵。
可小染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新生的人皮很贴合,长相自个儿也很满意,逐渐成型的这些天,从子漏、子刻的谈话中她亦捕捉到些关键信息。
原来二人如此大费周章地将自己炼化成画中人,为的就是要她以这幅面孔替什么巳楚的慕倾帝姬嫁给魔尊姬友。
嫁不嫁的无所谓,小染从不当婚姻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嫁给姬友也是嫁,嫁给阿猫阿狗也是嫁,在她们妖精的世界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便和和气气离开,彼此再不干扰。
虽说她现在已失妖丹,再无妖力,但习性仍旧一脉相承,她相信魔域亦是如此,如果自己嫁过去并未能讨魔尊喜爱,到时候大不了和离便是。
想来离出嫁还有些时候,活在当下更为要紧。
扒在炉内铜孔处向外看的小染攒足力气,又开始新一天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