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散朝之后,拓跋鸿免不了又在御书房中大发雷霆一通。
“他要做什幺?!要主动辞去摄政之位的是他,如今又政令指手画脚的还是他!他是想让朕再亲手把他送上摄政之位吗?!”
拓跋鸿恼恨地盯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奏折,双手重重地拍到了桌面。
贺兰衍之不慌不忙地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奏折,随手放到了书桌上。
“陛下,我想是不是皇叔一开始原本是真心打算为国殉死,所以才坦然写下辞呈。而如今他完好无缺地归来,还多了两位神使在侧,只怕他对权势的欲望野心终是难以压制。”贺兰衍之冷笑了一声,又道,“想想也是啊,昔日他可谓只手遮天,甚至凌驾于陛下您之上,如今被免去摄政之职,只能立于臣列,到底意难平啊。”
“别提那两个神使!历代祝祷者从未活着回来且不提,为何他回来了还跟随了两位神使?!那两个神使容貌异于常人,朕一见了便觉得心神不宁,只恐是他拓跋煜刻意安排的什幺幌子!”拓跋鸿恨恨道。
贺兰衍之也见过凌天与昊炀,这两人的长相确是出类拔萃,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反倒让人觉得不安。
神使秉承天命,不伺候天子,却在一方王爷左右,坊间得知后,岂不议论纷纷?天子威严又何存?
不过贺兰衍之一时也是拿不准拓跋煜的盘算。
“陛下,不管赤王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必须当机立断了。若不拔去他的势力,那幺有朝一日,即便是他当真无心帝位,也难保他手下那些有心人煽风点火……”贺兰衍之目光一沉,声音也随即压低了下来。
这一点正是拓跋鸿最担心的。
尽管他之前的确感动于拓跋煜对自己的一番坦诚,可是帝王之家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旦站在了这漩涡的中心,又如何能安然脱身?
就算拓跋煜对权力无意,然而他今日无意,明日便也无意吗?若是自己这个皇帝做得让他始终不满意,他岂不会借天命二字,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天命?
“太傅,那我们该怎幺办?”拓跋鸿额头已悄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不管如何,如今大权已回到了陛下您的手下,趁拓跋煜还未彻底反悔之前,必须尽快翦除他在朝中的羽翼!也顺便可以试探一下他到底想要如何!”
“好,就依太傅所言。先把那些依附他的门下之人明升暗降!然后再在防卫要职上替换上咱们的人?”拓跋鸿点点头,脸上竟露出了一番欣喜之色,但是很快他又变得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若是皇叔他得知之后,意欲阻止,朕又该当如何?”
“他如何能阻止?!若无摄政之位,他即便身为大将军,也无权过问朝廷人士调动。如若他当真胆大妄为僭越皇权,臣便是拼死也要让世人看清他的狼子野心!”贺兰衍之神色一凛,往后退去一步,拱手长揖。
拓跋鸿听到贺兰衍之不顾生死亦要护卫自己,心中感动不已,急忙上前扶住对方。
“太傅,朕幸赖有您啊!好!朕此番定当拔除拓跋煜在朝中的一切势力,方能不负太傅苦心!”
比起皇宫大内的深沉密谋,赤王府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哈哈哈哈哈!yin荡啊,yin荡,咱们的王爷可真是yin荡!”昊炀大口地喝着人世间的美酒,看着面前的拓跋煜一阵大笑。
拓跋煜此时穿着一件华丽的鹤纹长衫跪坐在地,他不仅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就连双腿也被折起捆绑着,丝毫动弹不得。
他的头颅因为发梢的绑带与手腕的绳索连在一起之故,不得不高高仰起,一根黝黑的玉势贯穿了他被迫张开的嘴,甚至隐约可见那玉势的前端正紧紧地顶在他的喉腔之中。想来是昊炀嫌弃他口伺功夫不行,所以才特地安排了这样的调教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