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和野狗度过了一段混乱的日子。
一切超出程晋山想象,不断开阔他的眼界,摧残他的心灵,践踏他的尊严。
却也不如项嘉预想中的洒脱自如。
愧疚如影随形,阴翳蠢蠢欲动。
她没有爬出深渊,却将程晋山拖向晦暗危险的临界线。
有时候,项嘉对他做很多过分的事。
言语羞辱是家常便饭,她骂他是“骚狗”、“臭狗”、“贱狗”,把他的正常生理反应说成“发骚”。
她无所不用其极地玩弄他,牵着他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走动,命令他像狗一样排尿,将浓稠的精液射到树上。
项嘉放开手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任性。
她生命中的前叁十年,从未体验过这种任性。
而程晋山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无论她呈现出什么样子,他都能全盘接受。
当然,程晋山也没那么被动。
他和她不断拉扯,借巨大的牺牲讨价还价,获得拥抱她、亲吻她的机会,不动声色地一步步拉近距离。
更多时候,项嘉被低落的情绪俘获,整日整夜瘫在床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活着是种煎熬,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时,程晋山会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他轻轻亲吻她的脸颊、她的眼睛,把她当做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喂饭,陪着她进入一个又一个漫长的梦境。
她做噩梦,他会及时叫醒她;她在空茫又孤寂的世界中流泪,他用温热的指腹,一点一点揩抹干净。
项嘉偶尔也会生出稀薄的好奇心,想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走向永远偏离计划,两个人都在悄悄失控。
或许,相比起常规意义的调教,形容二人关系更准确的词汇,应该叫“驯养”。
她规训他的行为,重塑他的认知,通过奖励和惩罚,建立条件反射,令他持续保持期待。
期待很痛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允许亲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抛弃离开,心始终悬着吊着,却又无法挣脱这种煎熬。
期待又很快乐,听到她的脚步声,就会激动得摇尾巴,舔一舔她温热的脸,可以将那种触感藏在记忆里,慢慢回味一整天。
与此同时,他也在影响她。
当你知道有个人将你记挂在心里,会为你的死而一蹶不振、郁郁寡欢时,自杀这件事,就变得没那么轻松。
鲜活的生命和你绑定在一起,你可以轻易地摆布他、影响他,可以决定带他进入天堂,还是堕进地狱。
权力伴随责任。
一旦接受这段关系,就得对他负责。
追根究底,项嘉和程晋山其实都不具备BDSM倾向。
可她们阴差阳错地选择了这种非正常手段,快速有效地建立更深的羁绊。
比肤浅情爱更特殊的感情悄悄滋生。
一个懵懵懂懂,一个有苦难言。
项嘉走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程晋山连续叫唤好几声,才将目光转回他身上。
胯下穿戴男式贞操锁,他硬了软软了硬,憋出一头的汗,伏下身难受地啃咬她的手指。
力道不轻不重,带来又痒又痛的刺激。
项嘉下意识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夸奖道:“做得不错。”
她用小巧的钥匙开锁,下一刻,便被他扑倒在床上。
程晋山理直气壮索要回报,糊得她满脸都是口水,拉着微凉的手探下去,带着她快速套弄。
见她神色恹恹,程晋山调了个身,一边在她身上乱蹭,一边熟练地拉开裤子拉链。
舔了好半天,项嘉短促呻吟一声,泄在他嘴里,鼓鼓的肉核剧烈颤动,鲜红可爱。
好不容易哄得她心情好了些,程晋山神清气爽,跑到洗手间冲了个战斗澡,出来边穿衣服边道:“出去吃顿夜宵?”
见他膝盖跪得破了皮,项嘉翻出创可贴,招手唤他过去。
创可贴印满卡通柴犬和肉骨头,粘在修长有力的腿间,可笑又可爱。
夜深人静,项嘉没带帽子,跟着他走出宾馆。
不远处拐角就有个小吃街,生意不算好,但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
程晋山买了二十块钱鸭锁骨,十五块钱鸭脖子。
两个人都喜欢吃甜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