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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浑身酸痛得好像身体都分节了一样,半坐起身低头看见胸膛和腰侧都是紫青的掐痕和鲜艳的吻痕,下体已经被擦过了,却仍有种钝痛感,他这才发现身上还盖了条薄薄的毯子。
娄信在阳台像是在和谁说着话,声音在清透的夜里格外明显。
“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过去的。”他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忽然变得缓慢,严肃的喊了声:“洁姐...你是年纪大了忘性大了吗?你年轻的时候过得什么日子都忘了吗?”对面好像激动的说了什么,娄信默不作声,没一会儿走进了房间,就看见已经坐起来的方知有。
“起床吃饭吧,给你买了饭。”娄信没什么表情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客厅。
方知有乖乖的点了点头,撑着酸痛的身体站了起来,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灰白格子的棉质衬衫换上。
客厅也没有开灯,空气里有股啤酒味道。
方知有摸到了开关打开了灯,扯着有些哭哑的喉咙问:“怎么不开灯。”
娄信也没有回答,只能听见打开的罐装啤酒冒气泡的声音,桌子上还摆着七八罐和四个透明盒装的饭菜。
“你要喝吗?”娄信晃了晃手里的酒问。
方知有犹豫了会儿答应了。
娄信却忽然失笑,问:“你会喝酒吗?”
方知有尴尬的摇了摇头,他只是不想扫娄信的兴,成年男人在一起吃饭聊天,总是难免会喝两杯。
“吃饭吧。”娄信把透明盖子掀开,两荤一汤,一份红焖羊排,一份葱香卤排骨,一份鲫鱼豆腐汤,一碗饭。
“这家我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吃,不知道你挑不挑食,买了她们家的招牌菜。”他掰了筷子递给方知有。
“我...我不挑的。”方知有急忙摆手,拿了筷子坐下来,夹起一块排骨慢慢在嘴里嚼。
两个人谁也没出声,好像一场欢爱后又回到了读书那个时候,大家只是必须坐在同一个教室的关系,并不一定要开口说话,这让方知有有些沮丧,那他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他读书和现在一样性格有些内向,可是想到白日宣淫在床上说的那些话,又觉得自己真是太浪了。
“娄信,你不吃饭么?”方知有抬起头,他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眶还红红地,嘴角有裂开的小伤口。
“我吃过了。”
“这样啊...我听见你和别人打电话了,我不是故意听的。”
“嗯。”娄信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哪来的钱买手机的呀。”
“卡里的,读书的时候,打架看场子赚的。”娄信漫不经心的说,从口袋里拿出个黑曜色的Zippo在手里把玩。
“啊...难怪你那个时候经常不来读书”方知有有点开心,起码他知道那些娄信没有坐在座位的日子,他在干什么,了解的他多一点就觉得离他近了些。
娄信点点头,又变回沉闷的两个人。
方知有把汤喝完了,除了饭少了一半以外,菜都只动了一点,他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马上伸手捂住嘴,有些尴尬的偷偷瞄了瞄娄信。
“你喜欢喝汤?”娄信伸出食指一下下敲在啤酒罐上。
方知有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嗯...因为小时候有阵子身体不太好,天天喝补汤。”
不知道谁的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方知有摸了摸自己的没有震,娄信看了眼手机直接挂了。
方知有也不敢多问,站起来收拾剩下的菜放进了冰箱,因为吃饱了又浑身酸痛的原因让他忍不住刷了牙又爬上了床想继续睡会儿。
眯了还没有一会儿,感觉身边上来了个人,方知有转了个身,抱住身边人的手臂,结实又暖和。
“嗯...”他餍足的轻轻哼了一声。
“你睡着了吗?”娄信忽然问。
“睡着了的。”方知有额头抵在他肩膀上。
“我吵醒你了吗?”
“没关系,我喜欢被你吵醒。”方知有闭着眼睛动了动身子,他感觉很奇怪,上了床他就好像换了个样,什么话都敢和娄信说,大概觉得在床上他可以把自己给娄信。但是在床下,像娄信这样的人,好像根本不靠别人的人,怎么样才可以被满足呢,而他又能给什么呢。
娄信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气,这时还有股啤酒的清香,在夜里像是催眠的熏香。
模模糊糊又要睡着中,听见娄信说明天陪他去个地方,方知有迷糊的点了点头,跟着黑夜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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