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只能說這些。」
「講這樣我哪懂啊?告訴我理由。」
「理由?很簡單啊。你接近北岡,木邊就會不高興。卡在他們兩人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是我耶。」
「唔……」
也許真的是如此。
「可是……」
「暫時不要跟木邊說你是北岡的責任編輯。如果事情敗露,他有任何怨言的話,就說是我叫你閉嘴的。還有,不能跟北岡提起三個話題。」
「三個?」
「一個是木邊的事,還有一個就是包括我在內的個人私事,至於第三個,就是提到木邊的作品。」
「為什麼……」
「還要我明說嗎?只要提到我,就會觸及木邊。如果當著他的面提到木邊,鐵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唔……」
或許吧。
或許是這樣。可是,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剛剛哥哥明明才說,兩人交惡的原因在於北岡先生的誤會和嫉妒,如果是這樣,只要大家敞開來談應該就可以解決了。可是,為什麼不著手解決呢?
「總而言之,這是『絕對』要遵守的事情。」
我心中有點不滿。
可是,我不能說什麼。
這個哥哥說的「絕對」的事情是不能違逆的。
怎麼說呢?因為我不知道要是違逆他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萬一北岡先生提起的話怎麼辦?」
「就跟他說,你接下來還有預定的計畫,沒有時間多聊。」
所谓的無所適從就是我現在的心境。
「你可以走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再加上他又提到「工作」,我只好摸著鼻子離開。
「……我知道了啦。」
話雖這麼說,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二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啊?
哥哥跟木邊哥哥看到了北岡先生的「什麼」了嗎?
我該怎麼做才好?
我還是一頭霧水。
我終於知道心中藏著一個秘密是多麼地辛苦。
尤其是不能對自認可以商量任何事情,心靈相通的對象提及,那就更痛苦了。
我試著讓工作歸工作。可是每次見到木邊哥哥的臉,就會有一股衝動——乾脆把事情說開不就好了?
「我是北岡先生的責任編輯。我只跟他提工作的事情,不過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我只要這樣講就好了。
如此一來,我的心情就可以輕鬆一點了。
可是,每當我想這樣做時,腦中就會浮起一向溫和的哥哥難得加上了句「絕對」,命令我不能對木邊先生提及此事的臉孔來。
也許只是我一無所知,也許只是哥哥什麼都沒告訴我,其實他們兩人之間有更嚴重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