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也没与他搭话,叫马车驾车回去后,添了缕焚香,便靠在抱枕上闭目休盹,一头闪烁着碎光的银发披肩而下,浓密的羽睫覆在眼睑上,让人看不出悲喜。
灌入车内的微风拂起一缕头发,拂过米勒菲尔指尖,触手微凉,却如万千青丝瞬间将他捆缚着,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温润寂寥。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庄园,下车时瑞克伸手扶了他一把,就恪礼地收回手,神态一如往常。
米勒菲尔今天穿了件从头罩到膝盖的大衣,如果不扶的话很可能摔上一跤,他轻声说了声“谢谢”,退到合适的距离,让瑞克走在前面。
母亲正在厨房和佣人一起准备晚餐,父亲正在翻看报纸,版面上映着熟悉的人像,正是今日才见过的安琳。一时好奇,米勒菲尔坐过去趴在沙发背椅上和父亲一起看报,这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安琳并不是抽闲来玩一趟的,而是不得不躲到这个清幽之地躲避外界的流言蜚语。
报纸上有条有序地讲述了安琳在十几岁的年纪这个叛逆期做的蠢事,甚至斥责她辜负姑妈对她的期望,她的姑妈虽未出声,但无形中也承认了这件事。后面还附上了安琳画着浓妆在夜店与男人亲密互动的图片,一扫清纯的外表。
十九岁的小姑娘,与多个男人纠缠,还有了身孕去医院堕胎,条条列列的证据罗列出来,即便是再强大的公关机构也没法处理这件事。
报道一出惊动全球,闪光灯下真的假的全都瞒不住了,将血肉淋漓揭露在好事者眼前,漫天的咒骂随即而至,在层出不穷的暴力言语下,安琳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可惜了这么好个孩子,看着有模有样,却不想做了这么多蠢事。”母亲将餐盘端上桌,扫了眼报纸唏嘘道:“说来我与她姑妈前几天还通过电话,听她说要另外扶持另一位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