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听自己八尺大的傻孙子说要学接生,抖着声音将人骂了好一阵,以为又是谁在捉弄他孙子,扬言要打上门去,在张奶奶的气势下,傻大个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屋。
他柴都不砍了,院子里养了好多鸡鸭,都是养着给阿瑾补身体的,每天还要煮几个鸡蛋给他吃,生怕吃食上亏待了人家。
这些他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的。
傻大个听人说过,女人生孩子无疑鬼门关走上一遭,恐怕男人生孩子会更加痛苦,傻大个心里比苏瑾还慌,又在家里囤了好些用得上的药材,几乎把家底都掏光了。
都快揭不开锅的时候,傻大个在田里耕地时突然挖到一大堆银子,吓得连滚带爬地抱着银子滚回了家,见苏瑾一脸淡定地将银子上的泥土擦干净,对他道:“收着吧,不用担心。”
那股淡然,让傻大个也跟着放了心,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阿瑾好像会点土成金,莫非这些银子便是阿瑾拿给他的吗?
冬日下的第一场雪那天,苏瑾终于生了。哪怕做好了准备,但他还是被疼得抽不过来气,可愣是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声音,安安静静的,若不是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和他紧皱眉头的痛苦表情,几乎都不知道床上这位白衣少年正在走过一趟鬼门关。
男人生孩子自然是比女人更痛苦的,苏瑾几次差点晕厥,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傻大个不敢进去,因为阿瑾说过让他不要担心,他要是进去反而是添麻烦。
对于苏瑾说的话,傻大个一个字也不敢怀疑,只不过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人押着阿瑾,没有人催生,也没有人提醒他,阿瑾该怎么将孩子生出来?
雪花从窗户里飘进屋内,桌上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水顿时结上了一层寒霜,傻大个倒掉水又添了一杯,看着坐上的热茶再次结上冰花,才呆愣愣地念了一声:“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