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麓麟敲门进来时,迟南雪微微蹙眉,径自抬眼看过去:“怎么?”
“没什么。”迟麓麟颇为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我是想着,你看,之前司军长不是没了吗?你怎么也没和我说上一声……”
迟南雪冷静地看过去:“父亲以什么身份过去?我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就没有和父亲说。”
迟麓麟只觉得异常别扭,咬牙道:“不是,我怎么就没身份了……我是你父亲,这样的身份都不够吗?难不成你还不算是司家人了?”
“我的确不算,我不知道父亲这是哪年的封建落后思想,应该是时候纠正一下了。”迟南雪平静地笑了笑,道:“爷爷的葬礼,我们邀请的都是亲朋,所以就没有邀请父亲。”
迟麓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道:“南雪,你也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为什么司景深没了,都要被人诟病,是因为你们平时做事太不知道收敛。我可以理解,你平时年轻气盛,和司少在一起以后就更是如此了,司少也是顺风顺水过来的,你们都是没吃过大亏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明白,很多时候其实没必要和人闹得太僵,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永远都是不会错的。可是你看看你们,不是父亲挑理啊,但是你对我都这样……你觉得出去旁人会怎么说你们是吧?”
“父亲觉得……我的生活顺风顺水?”迟南雪抬眼看过去,神色是说不出的讽刺。
迟麓麟一怔,道:“不是吗?你自己想想,你从小到大,哪里委屈到了?”
迟南雪简直要笑出声了。
“父亲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能这样平静,我其实是挺意外的。”迟南雪含笑道:“自从父亲和陆薇薇在一起以后,真的将我当成女儿看待过吗?我小时候险些被冻死在地窖里面时,如果不是司少来救了我,父亲还能见到我吗?那时候父亲明明就是知情的,可是您想过要救我吗?没有,那么如果我真的死了,您就是不折不扣的帮凶,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让我认为……我没有委屈到?”
迟麓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许久方才蹙蹙眉道:“南雪,你有些时候就是太偏激……”
“父亲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吧?”迟南雪反问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正在接洽一个项目,直接说的话,那个项目我想负责。”迟麓麟沉声道。
迟南雪好笑地看向迟麓麟:“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负责。”
“你……”迟麓麟被迟南雪的脸色激到了,差点就抬了手。
然而顿了顿,他还是咬牙切齿地忍住了,低声道:“不是,南雪,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对着干?那个项目的代理商我特别熟悉,国外的那个,很久以前就和我们云鼎联系过,我说的很久以前,是云鼎刚成立时候的……”
“因为我不相信你。”迟南雪看过去,神色淡淡的:“父亲如果还想要殊死挣扎也没关系,这件事上我有决定权,父亲如果觉得我的决定有问题,可以在股东大会上述明,只是……”
“这件事的决定权在刘娴。”迟麓麟含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