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南雪微微一怔,径自看了过去。
盛诗雨穿着一身盛装,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地看了进来。
“我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二位。”盛诗雨就又笑了笑,眼底的神色却是彻底冰封了。
她素来都是如此,喜怒哀乐全都写在眼睛里。
迟南雪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盛诗雨,仿佛将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藏在了面具之下,藏在了心底。
盛诗雨却只是笑了笑,不见外地走了进来。
“桓桓。”她自然地和迟济桓打了个招呼,迟济桓也甜甜地应了。
从始至终,盛诗雨表现地就像是他们不过是久未谋面的朋友,却也仅此而已。
她的目光在迟南雪和南家成身上转了一圈,南家成便先忍不住了,下意识开口道:“我和南雪……我是去见桓桓的,刚好迟小姐去接桓桓,所以我门就一起来用个便饭。”
“恩。”盛诗雨似乎是怔了怔,看向南家成的目光也有点说不出的无奈:“从前……你从来都不会和我解释这些的,怎么?是觉得我太大度了,还是觉得我的性格,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南家成从来都没有见过盛诗雨这样。
她的神色分明还带着笑,却是让南家成的心微微抽紧了。
“从前……”南家成想要开口,却悲哀地发现不管说什么,都很像是在找借口。
盛诗雨就又笑了:“你可能是觉得我大度吧。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是没有人告诉过女孩子,那层纱纵使揭开了,后面可能还隔着千座万座的山呢。”
南家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总是被人评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那些商界杂志恨不得将他捧得很高很高,可是更多的时候,关于南家成的闲谈,说的都还是他爱慕迟南雪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些媒体都是怎么回事,至少……南家成知道,他的名字几乎没有怎么和盛诗雨并列过。
像是一种宿命,又像是一种注定。
盛诗雨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在意了,她只是站在桌边懒懒地和迟南雪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看向南家成:“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南家成终于忍不住了,起身道。
盛诗雨便结结实实地怔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这个必要吧?我就是隔壁包间。”
“出去走走,可以吗?”南家成哑声问道。
盛诗雨定定地看了南家成好一会儿,这才含笑道:“其实之前有人说的时候,我是不信的,有人总是说,人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南先生也是如此吗?”
她话里话外分明带着刺,南家成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样的盛诗雨。
她永远都是平和的,像是温顺的小兔子。
在他身边的盛诗雨,他从来都觉得那些流言是假的,盛诗雨怎么可能会有咄咄逼人的一面?
那时候的南家成从来都没有想象过,她为了陪在自己身边,究竟是不动声色地付出了多少。
这一切的一切,南家成从来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