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这回没有领带遮挡视线,落地窗外夜景隆重,是真的天黑了。
梁绪不在身边,米贝明打个哈欠爬起来,看时间八点半了,不知道苗柏月那边进展如何,就希望他能守株待兔成功,一切都顺利吧。
下床穿好短靴,米贝明边抻懒腰边往外走,打开门,果然看到梁绪在伏案工作。
戴着眼镜的alpha更显魅力,只一个侧脸就把小米蛊到。他走近了,靠到桌边,居高临下和梁绪直直地对视着,谁也不动,谁也不吭声,但是眼神都带着笑,用心电感应交流到:
“睡醒了?”
“没啊,是梦游。”
然后比比看谁先绷不住笑场,谁就输了。
梁绪落败。
他放下笔伸手过来揽米贝明的腰:“睡得好么?”
“还成。”米贝明没有顺从地落座到梁绪的腿上,那姿势抱个小姑娘还行,小鸟依人的,他自诩这么大一只,直接撑起身一屁股坐到桌上不也挺好。
手里落空,梁绪只笑了一下,不带卡壳儿地就站到米贝明面前来,卡在他两条腿之间,两只手掌那么自然地就握到膝弯儿里,随时都能将他的小米掀倒,然后做些流氓之事。
米贝明把胳膊搭去他肩膀上,手指撩闲地扒拉着梁绪的耳垂,好软,他乐道:“我妈说耳垂软的小孩儿长大了听话,所以我小时候有事没事她就爱揉我耳垂。可惜事与愿违,我还是很反骨。”
“没有。”眼镜是金色边,加持了一些说不上到底是斯文还是魅惑的气质,梁绪以鼻息轻笑,说,“没有,你很乖。”
小米听得耳朵烫,嘁他:“你不昧良心吗?”
“拱火的时候的确挺气人。”梁绪承认,“有能把人气死的本事。”
米贝明抿住了唇,再开口时声音降下去了几分:“曾把你气得死去活来过,是吗?”
“嗯。”
梁绪应完就低下头来吻他,很轻很慢地吻,等小米主动迎合上来了,他才张开嘴吻得更亲密,温柔款款,也深情款款。
好半晌,马鞭草花香浓郁得仿佛可以化作液体蔓延流淌,气氛好到只适合身贴着身低语情话。
“我这段时间,表现得怎么样?”小米小声问,“你开心么?”
梁绪意犹未尽,又闭着眼在他唇边啄了好几下,才告诉他:“开心。”
“我以前,有让你这样开心过吗?”
“嗯。”
米贝明不太相信。他以前可没有这么主动,别扭的德行有时候能把他自个儿都烦得够呛,也就梁绪有这样的好脾气可以一直包容他。
也或许是前几年还在读书,大部分时间都是异地吧,有矛盾也尚且可以忍受。而毕业回到小伏都后,问题不解决就要酿成隐患和心疾,再被米仲辰加把火... ...
“你记不记得银座停车场,那次我发烧了,你把我带回别墅,然后第二天做了小米粥和西葫芦馅儿的蒸饺给我吃。”
“记得。”
米贝明抬手伸进衣领,把项链和戒指勾出来:“我是去买项链了。你帮我换衣服的时候肯定看到它了,你当时在想什么?”
梁绪沉吟一瞬,有一点感叹的语气:“在想刚认识你时,你这张嘴欠得不得了,嚣张跋扈也狂妄自大,我用记小本罚款的办法提醒你改正。”
米贝明有点惊讶,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起那段久远却依旧鲜活的记忆。
“又想你这几年都慢慢改好了。其实你懂事的,就是太任性了。”梁绪摘掉眼镜,放到一摞文件上,仍和小米挨得很近很近,呼吸交错。
“顽疾只剩下生气时的口不择言。”梁绪撩起项链,嵌合在戒指里明珠璀璨生辉,“就像这样,做一些口是心非的事情,伤敌一千自损一千。”
米贝明生出很多庆幸,眼眶潮热得止不住:“你知道么,我当时听见你亲口说要分手,说要等我能控制自己好好说话之后再提和好的事情,我当时,怕得...该怎么形容呢...”
小米想出一个“六神无主”,却觉得远远不止如此,便算了,闭上眼专心感受着梁绪再度吻下来的唇,跳动的心里只剩下唯一一种情绪,就是好好珍惜。
一场谈心结束,爱意又浓稠几分。
离开森仙鹿,米贝明把小车撂在停车场里,实在不想开了,就委屈它在这儿孤单单地过夜一晚,但是把后座里的拍摄设备全都拿着了,决定等会儿回家了就捣鼓一番。
玛莎朝着桥湾驶去。
梁绪有点想问小米家里的事情,想知道没剩几天的过年他打算如何安排。如果不回去和林真和米仲辰一起过的话,能否跟他回家,一起见见他的父母。
“怎么了?”米贝明靠在副驾里,这个位置依然是坐进来就会让人犯懒骨头病,“看我好几回了,有话就说。”
梁绪一笑,没开口,弯起来的唇却没有落下去。
今晚气氛太美妙了,还是不说难过的事情来破坏心情吧。
“想吃什么?今晚做丰盛一些。”
“火山石烤肠。”米贝明想也不想,“白天陪苗儿去有福酒吧,看到火山石烤架了,从那会儿就馋。”
“嗯,还有呢?”
“烤年糕,烤玉米,其他的都行,我听梁大厨的。”
梁绪喜欢死他这种又皮又屁又卖乖的样子:“那还是要先去趟超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