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小雪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上由热变凉。

胡刚问:“有什么事吗?”

小雪站起来说:“没什么,只是我得回家去了。”

曾经从北京给燕娜打电话的人叫芶金堂,他说他有一个亲戚的女儿精神出了问题,但和所有精神病人一样,她本人并不认为自己有病,更不愿住院治疗,所以请燕娜帮忙联系一下,一是办住院时方便一些;二是希望住院后被照顾得好一些。此事燕娜给堂弟打了个招呼后便再没过问,现在被皮贵步步追逼才感到事情蹊跷。

燕娜是午后才从电视台赶回家的。此前按她的吩咐,安柏已离开这里,以避免和皮贵继续发生冲突。因此燕娜到家时,只有皮贵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燕娜对皮贵讲了北京电话的真相后,再次强调说此事与安柏无关。当然,提到安柏时她很尴尬。“真没想到你们是中学同学。”她说,“我和他相爱已经很久了,尽管他比我小六岁,但对相爱的人来说,这不算问题,你说是吗?”

燕娜的坦诚让皮贵无话可说,况且,这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此时他关注的是芶金堂这个人,他为什么要设计害小雪。燕娜说此人是本地人,在这里办了好几家公司后又去北京发展,在京创办了一家拍卖公司。这个商人为何要害小雪,只能说明商场与官场存在着许多让人难解的纠葛。

皮贵的表情一直很沉重,这让燕娜从某种尴尬中解脱出来。她再次问起他为何对那个电话如此关心。皮贵讲出了小雪的事,因为他已认定燕娜是一个不会坏事的人。燕娜听后大吃一惊,“不不,”她说,“这也许是两件事,芶老板要我帮忙联系住院的也许是另一个人。”

皮贵心里明白,这不是两件事,有死者的字条可以证明。不过他不想将这事谈得太深,于是对燕娜说:“但愿这事只是一个巧合。”

燕娜说:“肯定是巧合。邹小雪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接下来我们拍的电视片可能还要采访她,她爸的事影响很大,我想没人敢害她,给自己惹麻烦。”

皮贵想了想说:“你能不能给北京那个人打个电话,问他为什么没送人去精神病院。”

燕娜说可以,皮贵又说:“我的意思是,现在就打电话。”

燕娜有点不耐烦地说:“皮贵,你这人怎么这样急呀,好,打就打吧,我用座机,还用免提,让你也听清楚。”

燕娜很快拨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嗓音低沉的男子声音。燕娜叫他芶总,并问起替他联系了精神病院为何又没送人去,对方说,因为家属的意见不统一,这事以后再说吧。

燕娜通完电话后,看了皮贵一眼,那眼光有些如释重负,也有些厌烦,皮贵预感到接下来他将被驱逐出门了。打从和安柏发生冲突起,他就知道他不会再被留在这里,加上对这个电话的纠缠,燕娜要赶他走是很自然的事。

然而,出乎皮贵意料的是,燕娜并没有这样做。她上楼收拾了一个背包下来后,语气和缓地对皮贵说:“有一个古镇,今晚搞开镇庆典活动,我要去做节目,今晚回不来了,你今晚留在这里住一夜,好吗?”

皮贵不解地问:“我一个人,住这里干啥?”

燕娜说这是小区物管打的招呼,让大家提高安全防范。因为昨天夜里,有一家住户屋里进了盗贼,刚好无人在家,据说有不少珠宝、首饰和现金被盗。

皮贵有些不情愿做这事,但看着燕娜恳切的眼神,只好点头应允。为了让他进出方便,燕娜还给了他一把房门钥匙,叮嘱道:“白天你可以出去玩或办事,但天黑后一定要在屋里。我明天中午前就赶回来。”

燕娜走后,皮贵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两点多钟,于是立即出门,赶回殡仪馆做事去了。不过皮贵是个负责任的人,天刚黑,他又回到这里。进屋后先打开客厅的灯,以向外界表明这屋里已经有人了。然后他去饭厅、厨房以及卫生间等处看了一遍,检查了一下各处窗户,这才回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消磨时间。皮贵看电视时有点犯困,正闭着眼,突然听见“咚”的一声,他一时无法分辨这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还是电视里发出来的,困意一下子没有了。他立即上楼察看。楼上是一个小客厅,燕娜的房间和书房都锁着门,没发现异样。皮贵走下楼来,将电视声音关小,以免它和另外的声音混淆。

皮贵对看电视没有兴趣,便打开沙发转角处的台灯,从小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这本书叫《刑侦案例选》,黑红两色的封面,皮贵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很快回忆起第一次在这里做卫生时,就在燕娜的床头柜上看见过这本书。

皮贵好奇地翻开书,先看目录——

●无头碎尸案侦破记

●铁轨抛尸案解密

●醉酒身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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