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夫和杜克在篝火旁坐下后,才开始瑟瑟发抖地讲述起他们捕鱼的失败经历。
简言之就是,迪夫没他说得那么擅长捕鱼,而杜克又一窍不通。
“唉,真惨。”柏莎感慨,眼里却只有嘲笑,没有同情。
迪夫气得牙痒,却还要低头用刀给鱼继续处理内脏。
下次!他一定要将他超群的捕鱼技术展示给这个女人看!他暗自发誓。
这时候,狩猎队也回来了,这两人的样子和捕鱼队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衣着整齐、干净,完全不像是从猎场归来。
他们也确实不是。他们带回来的是一只烧鹅。
波文:“我,我们没打到猎物,就到附近村庄随便买了些吃的回来。”
捕鱼队的二人听罢,对视一眼,击了个掌。
柏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波文,又看了眼他旁边沉默的青年。
她移开视线,微笑说道:“烧鹅也不错。”
夜晚,柏莎在外坐着,过了会,迦南走过来,在她的身旁坐下。
他们挨得很近,但彼此都不说话,他们时而共同地凝视篝火,时而一起看向天空。
他们没有说话,却又仿佛都清楚对方要说什么。
在迦南开口的时候,柏莎也像是有所察觉般,提前看向了他。
“老师,您看出波文说谎了,对吗?”
“嗯,而且我想,和你有关吧?”
迦南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接着他声音轻柔地向她说起了白天的事。
他们的打猎其实没有失败,他们顺利地打到了一条鹿,只是在他们走到鹿旁边的时候,他们发现那条鹿流出了血,再然后……
“哈?”柏莎忍不住打断他,“流血有什么奇怪?不是你们的魔法干的吗?”
“是的,老师,是我们做的,”迦南承认,“但我一看到那条鹿的血,就晕倒了……不,也不完全是晕倒,总之,我的意识突然变得很模糊,好在控制住了……波文也答应替我保密,我很感谢他。”
柏莎若有所思,“我懂了,你是说,你晕血?”
迦南摆动着双手,不知所措了一阵,然后又好像放弃了什么般地点了头。
“这么说也没错。老师,但我比常规的晕血症状,要更‘可怕’一些。”
“怎么个可怕法?”
迦南坐直了身体,严肃地看着柏莎说,“我会变得很危险。就像,就像我睡着的时候一样……”
柏莎懂了,“你会无差别地骚扰别人吗?像你的梦一样。”
迦南目露痛苦,“请您不要这么说……”
但他实际想说的是,老师的想法是对的。没准他真的会那样,也可能会截然相反,他会伤人,甚至杀害人……谁又知道呢?
好在,柏莎没有对这个问题深入地去问,因为她并不认为他有他说得那么危险。
在她看来,他除了梦境纷呈了些外,是个再正直不过的青年……
怀有着这样的信任,她将话题拉回最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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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迦南,你既然知道你‘晕血’,或是有类似于‘晕血’的症状,又为什么要答应去狩猎呢?”
语落,她看见青年眼里的痛苦又加深了一分。
“嗯,我想,老师,是因为我的情况加重了。最开始,我只有看见家人受伤才会失控,后来是看到朋友,再后来是看到会说话的生物,而现在,就连动物也……说不定某一天,我只要看见‘红色’的东西,就都会失控呢。”
最后一句话,他带着自嘲的语气说了出口,他心里知道,不可能有到那一天的时候,光是他现在的状况被“他们”知道,“他们”就已有足够的理由将他送回地城。
到时候,他会和那个半兽人一样,无法再去地表,他就只能,只能在幻想中一遍遍见到老师,或是要等待着一年都不知道有几次的地城开放日……
而对于他的苦恼,他所在意的银发女性,却持有着比他更理性、冷静的观点。
“原来如此。”柏莎说,“这就是你让我教你安抚魔法的原因吧?”
迦南一下子抬起了头,他错愕地看向柏莎,粉眸里一时高兴,一时忧伤。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难道说,她是已经发现,他是魔物的事了吗?
他接着又听见她说道:“唔,不过这种魔法我还从未在人类身上测试过,风险很大哦,你不害怕吗?”
迦南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您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的全部呢?
要是能在您的面前失控就好了。
不!那怎么可以!
迦南摇头,甩开那个念头。
柏莎误解了,“啊,你害怕了吗?”
迦南急忙说道:“我怎么会害怕呢,老师,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柏莎笑了,“太夸张了,迦南,我们才认识多久?”
迦南委屈地望着她,“老师,难道对您来说,信任一定只和人认识的时间长短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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