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进他的怀里,好无奈地靠在他肩膀上叹息,“我呢,被你的外表迷惑了,迦南。”◎
他们在沉默中抵达了下一个迷宫。
“这里是……”柏莎停在了迷宫的入口。
“时之迷宫。”乔治替她说出了口。
柏莎感到心脏猛跳,她在想梅尔达,她和她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吗?
迦南望着迷宫大门上的纹饰,心中涌出了不亚于他老师的紧张,莫名的,他觉得上面的纹饰看上去很眼熟。
他就像是来过这里。但,怎么可能,今年以前,他都从未离开过地城。
乔治对于面前迷宫,没有他们那样复杂的情感,他推开大门,就同他推开前几道门一样迅速。
门打开了,翠绿色瞬间盈满他们的视野,零落飘散的树叶雨中,他们向上望去,看见一棵树根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大树,这棵树仿佛高得没有尽头,他们望到脖子都酸了,也没有找见它枝干向外延伸的地方。
悬浮的树根下,是一圈圈螺旋而下的木质阶梯,阶梯一路到了地面。每节阶梯上都装点了绿植鲜花,并发出草绿色的光芒。
“时之迷宫的通关方法,是从阶梯的第一格一路向上,抵达最后一格时,触碰树根,即可通关。”
乔治的话语唤回了迦南的神志,他原本正呆呆地望着那棵树,就和他刚才的感觉一样,他见到这棵树后,更觉得自己来过这了。
仿佛是为了对抗这种错觉,他特意和乔治搭话:“乔治大人,听您这么一说,通关时之迷宫好像很简单。”
乔治说:“每个迷宫都会对法师索取一点代价。有的代价是对法师的考验,有的代价的索取则不在于迷宫之内。”
迦南:“嗯?”
乔治:“时之迷宫的代价在于时间本身。你进来,出去,四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对你来说,这只是匆匆半天,对你的亲人、好友、爱人来说,那四年却是真实度过的。”
乔治说到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向了柏莎。
柏莎领会了他的眼神,她承认,在这件事上,很少有人比她更有体会。
她第一次离开时之迷宫,发现拉托纳的背叛;第二次离开,外面已在流传她被神明抛弃的事;第三次离开,她周围的每个人都默认那已是过去十年的事。
十年,是吗,可对她来说,那件事只过去了两年不到。
时间的不对等,或许比背叛本身,要更伤害她和他、还有弗丽达的关系。
柏莎轻叹了声,把思绪拉回现实,她不喜欢在某人身旁想起另一个男人,这对他多不公平呀。
可她已经想完了。她心虚地握住某人的手,某人也刚好正把手伸向她。
“老师,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迦南向她发出邀请。
“好啊。”她答应了下来。
他们一起朝阶梯走去,他们听到阶梯上方传来脚步声,乔治已经先他们一步出发了,他们也赶快加快了步伐。
通往树根的每一级阶梯都悬在空中,但阶梯本身又平又稳,只要不踏空,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迦南向上的过程中,注意到阶梯上点缀的植物并不相同,颜色在随着高度提升发生变化。
柏莎说:“这是季节的变化。我们刚上来时看到的是春之花朵,现在是夏之花朵,再后面是秋、是冬。”
乔治竟然还听得见他们的声音,他接着柏莎的话说:“传说,在很久以前,一个季节有一年那么长,所以时之迷宫才会向挑战者索取象征四季的四年作为代价。”
迦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们继续向上,快要抵达“秋天”时,之前那种熟悉感又一次向迦南袭去。
他告诉柏莎:“老师,我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
“你是说,真正的时之迷宫吗?”
“嗯,可我又不记得我有去过……”
“可能,你是在你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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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自小照顾我长大,如果我离开过地城,她们应该会知道。”
“那这就奇怪了……”
柏莎想不出原因,他们继续向前,走过“秋天”,来到“冬天”,他们踏过一级级的雪之花,来到阶梯的顶端。
乔治正在等他们,“柏莎,就由你来触碰树根吧。”
柏莎说“好”,她从最后一级阶梯,走到大树平坦、粗壮的根部上,就当她的手要碰上去时,某种无形的念头蓦然闪现,阻隔住她的动作。
乔治困惑地看她,迦南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向柏莎投去了一道目光。
柏莎看回他,绿眼睛和粉眼睛交换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读懂的讯息,可老实说,他们自己也不明白。
小孩子们常常有着默契的暗号,对望一眼,就知道是要出去玩还是要去恶作剧。
当下,他们在交流的就是这种东西。于是,交流结束后,两人的手靠在一起,他们默契地抛下“大人”,突然同时开始奔跑。
他们绕着大树,不断向前,好像在追寻某只跑得飞快的兔子,又好像根本毫无目的。
不,还是有些目的的。他们隐隐觉得自己在寻找什么,又不知道那个“什么”是什么。
这棵树是这样巨大啊,他们跑了好久,觉得自己才刚跑过四分之一。
他们却都没有把脚步慢下,没有说累,甚至因为距离的接近,他们反而感到更兴奋、畅快了。
是的,他们已愈来愈清楚,他们在寻找什么。那一东西埋藏在他们心底,只要找到“它”,他们就能认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