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老管家打破了僵局。
仇天晴立刻走了过去,看着带着氧气罩的何厉,小心翼翼的理着他的发丝,她眼中带着泪问。
护士们将何厉推进重症监护室,仇天晴隔着玻璃窗望着。
仇天晴转头,问着医生们:“医生,我丈夫怎么样?”
医生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医生开口:“何夫人,何先生的心脏明明应该在几个月前已经完全衰竭……”
“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不可能的奇迹了。”医生叹气道。
仇天晴拽起医生的衣领,发疯了的喊:“不可能的啊,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
她却说始终没有将话语说完。
肖南站在一旁听着医生的话,又听着仇天晴奇怪的话语,转头看向在里面靠着呼吸器呼吸的何厉。
前不久,他还站在自己面前生龙活虎,半点不像是有心脏病的样子。
但是……肖南瞥向倒在地上哭泣的仇天晴。
当他抓住仇天晴时,何厉就立刻病发了。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肖南看着来电显示,是井秧。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井秧清冷的声音:“肖南,你在哪里?”
“第一医院。”
“你……”,井秧说着,“不,是何厉出事了吧?”
“嗯。”
井秧说:“我马上来。”
肖南还未开口,井秧已然挂了电话。
肖南望着挂断的电话,手微微握紧。他回拨过去,无人接听。他望着幽深冗长的走廊尽头,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仇天晴和老管家,随后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中。
井秧在出租车上一路闭着眼睛,她可以感觉到,鬼魂们在舔舐着她的气息,她手微微颤抖的抚摸着她的玉镯,她刚做完预梦,着急出门,现在是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刻。
“小姐,到了。”司机说。
井秧睁开双眼,打算拿钱,一双血手搭在她的包上,井秧深吸一口气,将包抽出,掏了钱给司机。找了钱,井秧赶紧下车了。
她下车后随即紧闭双眼站在医院门口,她轻咬着下嘴唇,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井秧吓的叫了出来,赶紧甩来那只手。
而后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镇定下来,沉稳的声音道:“是我,肖南。”
井秧松下紧绷的神经,闭眼感受着周围的鬼的气息,果然淡了很多,她慢慢睁开双眼,迎上的是那双深邃的双眸。
她轻吐了口气,苦笑的说:“肖南。”
井秧抬头,望着那个红色的十字,还有“第一医院”的大招牌,她最怕的就是来医院。医院是最阴之地,简直是鬼怪的天堂。
肖南主动握上了她的手,牵着井秧一步一步走进了医院。
“为什么那么着急的挂了电话。”
肖南问,其实他刚才想在电话里告诉她,她可以不来。
“我今天做的梦。”井秧说着。
“什么?”
“何厉的死亡时间从三个月,变成了一个月,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缩短。”所以她得抓紧时间。
井秧边走边问肖南:“何厉他怎么样?”
肖南停了下来,沉眸看着井秧,语重心长的说:“井秧,何厉本该在几个月前就死了。”
“你说什么?”井秧讶异。
“那他现在呢?”
“在重症监护室。”
井秧拉着肖南:“快走。”
肖南带着井秧来到刚才他们所在的病房前,可是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人呢?”
肖南拦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请问刚才在这间病房的何先生呢。”
“刚刚他出院了。”护士说。
井秧:“出院?”
护士:“是的,他的监护人说不想浪费最后一段宝贵的时间,着急的就带着他离开了。”
肖南和井秧相视,赶紧向着电梯跑去。
“怎么今天都这么急哄哄的。”护士望着二人离开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低头看着手中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