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若音早就习惯了。
她扶着半梅的手,进了堂间。
四爷正坐在上首,妃嫔们坐在下首。
婉妃醒来了,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一脸苍白,似虚弱似惊吓。
妃嫔们见了她,照常行礼。
四爷从上首走到她面前,紧了紧她的手,拉着她在上首坐下。
她知道,这是充分信任她的意思。
帝后入座后,苏培盛就尖声道:“婉妃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您细说一下。”
躺在床上的婉妃点点头,虚弱地道:“今儿一早,我正准备起床,可是守夜的贴身宫女却迟迟没上前。我掀开床幔一看,就看见她......居然倒在地上,闻声赶来的其他奴才一看,发现她没气了。”
她说话的时候,有奴才抬了宽宽的春凳进来。
那春凳上盖了一块白布,掀开后,正是婉妃口中没气的宫女。
那宫女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脖子上还有青紫色的不明痕迹,瞧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一名仵作细细检查宫女身上的伤口。
仵作,是官府检验命案死尸的人员。
经过一番检查后,就听那仵作道:“皇上,这名宫女显然是死得蹊跷,她的手腕上有挣扎过的痕迹。脖子上的勒痕,也是从身后大力拉扯导致的。”
闻言,四爷看向婉妃,淡淡问道:“婉妃,既然这名宫女是你的贴身宫女,昨晚又当差,你可听见什么动静,或者发现异常?”
“皇上,臣妾昨天在皇家农场时就晕倒了,直到今早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就发现肚里的孩子没了,这名宫女也已经死了。”婉妃心如死灰地回。
四爷微微颌首,沉思片刻后,问道:“除此之外,可有别的发现。”
婉妃摇摇头,表示没有。
正在这时,下首的仵作却开口道:“皇上,奴才今早在这名宫女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不符合她身份的东西。”
“呈上来。”四爷沉声道。
片刻后,就有奴才端着两个托盘进来了。
若音定睛一看,一个托盘里,是一套黑色的衣服。
还有一个托盘,是几样奢华的赤金首饰。
仵作指着托盘,道:“这一套是夜行衣,想来是这名宫女早就出卖了婉妃娘娘,而这套衣服,是方便于她夜里与人会和时所穿。”
说着,他又指了指另一个托盘,“至于这里面的几样赤金首饰,上面刻有专门的标记,由于涉及的问题有些严重,奴才不敢擅自判断,所以才惊动皇上,想请皇上定夺。”
上首,四爷沉声问:“什么标记。”
只见仵作先是看了若音一眼,而后垂头道:“回皇上,是......凤形的标记。”
语音刚落,原本就紧张安静的堂间,突然就变得怪异起来。
奴才们跟仵作一样,纷纷垂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妃嫔们则齐刷刷地看向上首的若音,一个个都松了口气,将矛头指向若音。
大概是觉得事情总算有了明确的方向,她们的脸上,有放松之色。
只有若音,整个人都提起了精神。
凤形的标记,那可是她作为皇后独一无二的标记。
她沉声朝那几个奴才道:“拿来给本宫瞧瞧。”
一开始,那些奴才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四爷冷冷扫了眼她们,她们才把首饰递到若音面前。
若音从托盘里随意取了一只蜻蜓簪,对着光线好的方向,细细看了看。
这只簪子属于上等的首饰,而那簪子的中间,确实刻有她作为皇后的凤形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