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俞鸿图这几日一门心思专注在公事上,根本就没留意衣服。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在考场千防万防,就为了防考生作弊。
到头来,还是家贼难防。
被家里的两个女人坑害。
更没想到,平时乖巧娇顺的小妾林氏,居然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而他平时不贪不染,身边的人却爱财如命。
县令见俞夫人都认了,便道:“俞鸿图,你可知罪!”
俞鸿图摇摇头,道:“俞某从官数十年,从不收受行贿,哪里来的罪过。若是大人非要给俞某扣上罪名,俞某只能说红颜祸水,娶错了女人进门。”
“好你个俞鸿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有你的参与,你的妻妾有这个胆量谋划此事?”县令道。
俞鸿图再次把背挺直:“......”
“甭管你怎么狡辩,朝廷的律例摆在那儿,但凡舞弊的,不论是考官还是考生,不是流放就是处死!”
听到这话,俞鸿图朝着京城方向进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行礼后,他昂首挺胸地道:“我俞鸿图支持朝廷律例,你们可以施刑了!”
就算是这个时候,他的一言一行也坦荡荡。
这是一个清官即便面对律例的不公平对待,还是对朝廷一片忠心。
一副坦然自若,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的模样。
而他这副模样,于县令而言,却是挑衅。
县令拍案道:“俞鸿图身为苏州主考官,不尽职责,反而与家中妻妾相互勾结,其妻子负责联络主顾,其妻子负责和下属传送考试答题,现按照大清律例,将俞鸿图与妻妾、下属带下去,秋后问斩!”
“至于此次作弊的学生们,念其是初次,又是受到俞家引诱,便从轻发落,一律流放宁古塔!”
“另外,考虑到乡试的题目已被泄露,此次乡试暂时停止,待我上报朝廷后,再择选一个日期,重新考试。”
原本那些考生听到从轻发落,还以为是真的从轻处罚。
直到听到流放宁古塔时,一个个都心如死灰。
那宁古塔,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可大清为了维护科举试不至名存实亡,不容许有舞弊的行为发生。
因为科举考出来的人才,那都是将来的父母官,马虎不得。
所以,但凡舞弊的,甭管是考生还是考官,不是处死就是流放,轻饶不得。
而县令也不是争对谁,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在县令一声令下后,衙役就将俞鸿图、俞夫人、林氏、王永往外带。
只留下俞小姐一人落寞地坐在地上大喊:“爹!娘!”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怎么阻止,俞鸿图和俞夫人都被带出去了。
不能考试了,一些考生渐渐往外走。
四爷走到若音身边,与她肩并肩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行穿着官服的人,就进来了。
若音本来和四爷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考场,就见这群人进来了。
她听到人群中有人指指点点地道:“这不是知府大人吗?”
然后,她看到那县令立马走到知府面前,道:“不知知府大人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县令说着,还尴尬地笑了笑:“考场出了这等丑事,还让知府大人见笑了。”
知府摆摆手,没所谓地道:“我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