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音低垂着头,没有看见那抹嘲讽。
“可朕听说,倘若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一个男人,吃醋这种事情,是忍不住的。你看王公贵族,哪家后院的女人能够和平相处,像你这般懂事?”
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夸若音懂事,实则别有深意。
若音在想,他天天都在处理朝政,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话?
“......”所以,他这是在质疑她假装吃醋?若音余光微转,道:“皇上说的极是,不过在臣妾看来,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像那些放肆争宠吃醋的,都只能算做喜欢罢了,臣妾和她们不一样。”
是啊,她和她们都不一样。
她们明目张胆地爱他,争宠,想要在他身边。
而她要克制心底里的爱,将对他的爱藏起来,瞒着所有人继续爱他,也会瞒着他,更要瞒着自己。
然后,再洒脱地离开。
“不一样?”男人似乎来了兴致,抬起她的下巴,淡淡道:“怎么个不一样法,嗯?”
这个男人,逼着她说了这么多甜言蜜语还不作罢。
还要逼着她说爱他吗?
若音嘴巴一撅,把脸转到一旁,不乐意了。
“皇上打趣臣妾,臣妾不说了。”
男人低笑一声,倒是没再逼问她了,而是拉着她的手去后殿歇息。
这一夜,帝后二人一番假戏真演,却又同床异梦................................
他们两个,一个为了掩藏偷偷吃避子丹的嫌疑,表面上装成一个爱帝王爱得深沉的痴情妃嫔。
一个为了掩藏命人掉包了避子丹的嫌疑,表面上装成宠爱皇后的帝王。
次日清晨,四爷早早的去上早朝。
若音待男人离开后,就回了自个的永寿宫。
到了里间,她第一时间就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那盒装着景泰蓝护甲的珐琅首饰盒。
从里面取出一颗避子丹,就着半梅端着的水杯,顺着水一口咽了下去。
若音怕苦,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嚼这个药丸,一直都是一口吞的。
而且,药丸本就很小一颗。
如果咀嚼的话,且不说会有满嘴的苦味,还会有少许药残留在牙龈和牙齿上,影响最终的药效。
吃下避子丹的若音,准备免了今早的晨省,再补个觉,恢复元气。
可她还才发话免了晨省,还没来得及睡个回笼觉,李福康就急匆匆地进来汇报事情。
“娘娘,钟粹宫那边来话了,说是仪嫔身体不适,似乎还见了红。”
若音和半梅对视一眼,主仆俩在后宫这些年来,什么事儿没见过。
想来仪妃无非就是胎位不稳,遭人算计呗。
尤其那仪嫔,后宫妃嫔通通看她不爽,怎么被人害的,被谁害的都不知道。
因为想她不好过的人太多了!
后宫出了这样的大事,若音要是不知道还好。
偏偏钟粹宫叫人来传话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她作为皇后要是不管,这后宫就得乱套了。
若音只好忍住困意,扶着半梅的手,乘着凤辇去了钟粹宫。
然而,主仆俩到了那后,结果却与她们所想恰恰相反。
可以说,这是四爷登基以来,后宫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