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自顾自地从桌面上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她喝了半杯茶后,才漫不经心地道:“你能追到这里,想来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你在气朕追你到这?”
“不敢,您是皇上,整个大清都是您的,您想去哪就去哪,臣妾哪敢生气,也管不着啊。”
若音握着杯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男人,“相反的,您身为皇帝,百忙之中追着臣妾到这,臣妾应当感激涕零才是。”
听着女人充满嘲讽的风凉话,四爷薄唇轻启:“你要知道,朕底下的粘杆处,全是从大清各地招募的江湖高手,你身为皇后,就在天子脚下大肆招募江湖人士。”
“天下虽大,可江湖也只那么大。而你招募他们的时候,难保不惊动粘杆处那些江湖人士,且你门下的很多人,曾经也在朕的粘杆处当过差。”
若音低头看着杯盏里的茶,手腕轻轻转动着杯盏,“这么说,臣妾在招募江湖人士的时候,您就有所察觉了。”
“是。”大概没什么好怕的,男人直言不讳地承认,“倘若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大肆招兵买马,那朕还怎么守住江山。”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不早点拆穿我?”若音将桌旁的窗帘掀开,又打开了窗户。
冷冷的晚风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格外的清醒。
四爷:“朕想知道,你招募他们有什么用,倘若你只是需要用人,朕可以纵容你。”
多么好听的话啊,可是对若音来说,却格外的刺耳,极其的嘲讽。
“纵容?”她轻轻一笑,“倘若您真的纵容我,就应当天高任我飞,而不是追我追到这。”
“外面很危险,朕不放心你,这才买通你底下的门人,得知你要从京城去十三行,竟还想逃到别国。”
“不,外面不危险,紫禁城才危险,你的身边更危险。”若音淡淡道。
这个男人,简直太阴险腹黑。
早就知道她在招募门人,却不拆穿她,还装做什么不知道。
不仅如此,还买通她底下的门人。
那些人本就跟了她没多久,被他威逼利诱一通,当然归降于他了。
亏她还以为她的计划隐秘,万无一失。
其实人家早就看在眼里,且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
呵呵,也是,整个大清都是他的,
还有什么,是他胤禛不知道的。
若音觉得自个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演独角戏的小丑。
她以为那些门人都很忠于她,逃跑的过程没人知道,一切都很顺利。
甚至,她还憧憬着离开大清后,她该怎么安排余生。
结果呢,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腹黑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到底还有多少可怕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听见她这么说,男人沉默了许久。
良久后,他才淡淡问:“为什么要走,难道朕待你不够好吗?”
“您觉得您待臣妾好吗?”
“朕不清楚你所说的好,是什么程度。但于朕而言,朕待你比其他妃嫔要好的多。你身居皇后,明明得到的够多了,为何总是不满足?”
“得到的够多了?”若音觉得好笑,“是啊,我四哥圈禁宗人府,阿玛横死大牢,全族几百口人被关大牢,这等殊荣,后宫谁能比我好?”
四爷:“难道在你眼里,除了这些,朕待你的好,就一点都没记住?”
若音:“从前记住了很多,但自从你失忆后,我就通通不记得,也不想去记了。”
男人咬了咬后牙槽,不耐烦地蹙了蹙眉,但最终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音音,别闹了,跟朕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