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位女导演心里已经放起了鞭炮,感觉天不亡我——
这一段,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是爆点,谁看了不说一句嗑死我了?!
好熟练的步伐!好精准的定位!好自然的语气!说没来过上十次谁信?俩人没一起在这做过饭,说、出、来、谁、信、啊?!
苏礼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导演开始激动了,还以为是她们觉得好笑,于是只能临时改主意。
“那下面吧。”
程懿仍旧没一秒犹豫,熟悉这里仿佛是熟悉川程的业务一般,在十来个窗格里,瞬间就找到了对的那个。
“面格是空的。”
苏礼闭上眼睛。
她现在恨不得说自己想吃承重墙,看程懿是不是下一秒也能给她拆出来。
她深呼吸几番:“那就不……”
“你想做的都没有,”他说,“那吃我做的吧。”
说完,好像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似的,男人继续熟练地找出番茄和卷心菜,更熟练地拿出案板与刀,就这么开始切了起来。
苏礼三番两次地想要开口,却始终没找到着力点。
“站着干什么?”他回头看了眼,“等会有烟,去外面休息吧,我做好了给你端出来。”
她倔强地咬了咬下唇,然后退了出去。
在沙发上吃爆米花的时候,她还在琢磨,等程懿今天一走,她立刻把这些东西全部换个位置,看他还怎么找。
爆米花没吃两口,男人从厨房里出来了。
她侧头看了眼,在镜头黑黢黢的注视下,硬生生憋出一句:“干嘛?”
程懿:“没盐了。”
随后在最外面的储物柜里,从第三格背后取出一包盐,倒进盐罐里。
目睹全程的苏礼:“…………”
你不要搞得像是你在自己家里做饭啊!!!
两个女导演嗑得昏天黑地,死命地掐着对方的胳膊,才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苏礼抱着抱枕,将电视机的音量又调大了些,这才掩盖住四处弥漫的不自然气息。
但或许是早就习惯了注视,程懿倒是一如既往地自然,给她蒸了一碗煲仔饭,盛好后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刚拿起勺子,男人又出去了。
她强行接受程懿已经对这里很熟悉的设定,一边吃一边看剧,没一会儿门锁响动,是他回来了。
程懿手里端着一杯冰美式,拆了吸管插好,这才放到她左手边。
苏礼本来想装作不是给自己点的,但是他买了两杯,她也不好装傻。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说谢谢有点奇怪,苏礼摩挲了一下杯壁上的美人鱼图案,道:“怎么不直接点外卖?”
程懿说:“太慢了,送来你都吃完了。”
……
“那个,摄像机已经装好了,我们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导演适时撤退,“你们正常相处就好,有问题用麦叫我们就行。”
房间里装了五六个会转头的摄像机,摄制组全员撤退,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压力感虽稍有减缓,僵硬感却更甚。
苏礼三两口吃完饭,说:“……我去做衣服。”
“嗯。”
气氛沉默起来,只有剪刀声和细微响动传出,苏礼做着做着也投入了进去,再抬头时,天色已近黄昏。
想起什么似的,她蓦然回头,和程懿视线相撞。
他是刚忙完自己的事,还是一直在看她?
察觉到什么,男人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别处,仿佛方才只是她的一场错觉,他始终在发呆。
客厅没开灯,覆上一层灰色的昏暗,只有摄像机的红点不停闪烁,提醒着她此刻的流程。
捏了捏话筒,苏礼问他:“吃饭吗?”
晚餐也是程懿做的。
在一起时,他下厨的时间不多,二人一般都是出去吃,她虽然知道他会做饭,却也不知道会做的品类这么多。
——吃完晚餐,苏礼的耳麦里依然没有传来声音。
摄制组怎么还没发来收工讯号啊?这都七点了。
素材不够?难不成要拍到九点?
苏礼思忖半晌,找到一个消磨时间的绝佳办法——看电影。
既能让时间过得快点,又能给节目制造氛围感,她还不用说话,真是和前男友“约会”的不二之选。